“去你的,”沐知春把他的咸猪手拍开,“高判官也不算骗你,至少也是原因的一部分,主要是我小舅公本来只是代任一段时间的团龙港城隍,这不,快到期了,自然要找人接替。”
身为未来地府公职人员,罗炜对地府的组织架构多少有那么些了解。和现实的军是军政是政,中央是中央地方是地方的概念差不多。人们常说的阴曹地府,阴曹就相当于军这个概念,地府则是政这个领域,理论上地府是可以指挥阴曹做事的。同样的道理,地府若是作为中枢,那么城隍就相当于地方,按照道理城隍是该听凭地府调派的。
可现实并不是这样,阴曹那边往往听调不听宣,办起事情来阳奉阴违,城隍更是因为几十年前才结束的持续将近一个世纪的战乱与民不聊生,加上各种信仰与文化的冲击,造成了人们的信仰崩塌,夹缝中苟延残喘的城隍老爷几乎都快捞不到什么信仰与供奉了,因此造成了人们所见的城隍庙不是十室九空,就是彻底沦为经营者谋利的商业建筑或者旅游景点。
至于原来的那些城隍们去了哪里,这不是废话吗,连阎王爷都有着固定的任期,城隍老爷自然也有。期满之后,有门路有背景的自然进入地府的升职序列,差一点的在阴曹那边凭着资历混个闲散军职也是不错的选择,即便啥啥都没有的,人家宁可窝在幽冥界给大佬当狗腿子、或者自己搞一些小营生,再不济索性啥都不干闷头修炼,也比吃力不讨好、连累了自己的修炼进度、还受一份闲气来得舒坦。
将近一个世纪的战乱与民不聊生,对于阳间来说是一场生灵涂炭的悲剧,但对本就满负荷运作的阴曹地府来说,野鬼厉鬼暴增,各种厉鬼伤人又产生了更多冤魂,那就是一场惨剧了。好容易眼见着有望解决,回过头一看,来报到的咋尽是阴曹那边执行任务逮回来的横死鬼呢,这才意识到好长时间没怎么见到寿终正寝的正常魂魄了。
阎王爷紧急召回城隍老爷们打算了解一下情况,这才发现大事不妙,城隍老爷们一个个的居然早已解甲归田,并且还没有安排继任者。出门溜达暗访一下,阎王爷钟大海的鼻子险些气歪,本来欣欣向荣的城隍庙都快成为鬼宅了,光石头缝里钻出来的野草都能把活人直接埋了,无回井也应为长期疏于管理,大部分处在半废弃的状态下。
钟大河就这么着,在万分不甘的情况下,被自己亲哥牺牲了,接管了整个华东区域当时还算像点样子的团龙港城隍庙。
罗炜一指自己的鼻子:“你是说钟,我的意思是,你小舅公坑我去当这里的城隍,可是不对啊,我不还是临时工吗?”
沐知春回答:“你可当不了这个城隍,别忘了,你跟我一样,还在小阎王的候选名单上。”
罗炜就更不明白了:“那为什么还要把无回井的泉眼交给我?”
沐知春也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测,犹豫着问:“你觉得,小舅公会不会打算让你给他安排个接班人?”
罗炜目瞪口呆:“我说,你们地府到底是怎么回事,阎王爷是看谁倒霉谁就当,城隍老爷连个倒霉蛋都找不到,只能靠坑亲戚亲信,以及未来侄孙女婿,还要不要脸了。”
沐知春闻言去扯他的腮帮子:“怎么,你怨气很大嘛!”
罗炜赶忙讨饶:“哪有的事,我只是好奇,你觉得我周围谁有那份荣幸荣升城隍老爷?”
沐知春叹了口气:“你救助站的肯定不行,异魂重生的也不合格,最主要的是,哪怕只是个临时工性质的城隍,要么有什么法宝能看到灵魂,要么索性本身就有灵眼,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带阴阳眼。”
说起能看到灵魂的法宝,罗炜不由得就想起了他的那枚鼍洁龙珠来,只不过这东西实在不方便交给别人保管,于是这个话题陷入了僵局。
直到罗炜睡了一个回笼觉,在梦中,他正打算和春春做点羞羞的事情,结果家伙一亮出来,居然形似一只铅桶,还把春春给吸走了。他弓着腰朝桶里头瞧,黑洞洞的空间里出现一副人类的五官,它张嘴说道:“你好,我是无回井,以后就在这里安家了,城隍老爷!”
罗炜是在惊叫着“还我春春,还我xx”中弹跳起来的,一身冷汗的情况下,拉开半盖着的被子,确认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洗手间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没多久,水声停歇,沐知春裹着浴巾一脸喜色的走出来。
罗炜这会儿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等人走近了,一个饿虎扑羊把人紧紧的搂进怀里。
沐知春先是惊了一下,随即任他搂着,抚着有些黏·腻的后背开口:“刚才我联络上二舅公了,他给出了个主意,虽然有些那啥,不过值得一试。”
二舅公?不就是钟大江么?罗炜一听到这货的消息便开始习惯性的打了鸡血:“等等,你怎么联络上钟大江的,特么,我有事想联络这货,怎么总是联络不上他!”
沐知春表情僵了僵:“哎呀,他这人不就这样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有法子了,赶紧起来,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要出一趟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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