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掉下河碍于水的阻力,无法彻底互相伤害,却跟笨拙的大狗熊般勉力相互撕吧的鲁智深和镇关西,罗炜问:“真就让他俩这样了?”
武松回答:“再有个十来分钟,应该就差不多了。”
可不是吗,河里被扑腾得水花四溅,也不怕二人再来上一场深情对视。
直到俩乱扑腾的一个力竭,一个进入迷茫期,武松赶忙招呼还能动弹的帮忙捞人,一群伙计吱哇乱叫的把人抬上了岸。武松二话不说,一手刀砍在鲁智深后脖颈上,这才在大伙的惊异中解释:“这货要是再暴起,谁能制得住,还是让他昏一会儿冷静冷静。”
郑宅中,镇关西沐浴更衣完毕,往西厢去的时候,刚好和提着无比眼熟的大铁锅出门的武松碰了个对脸,看着他一手提锅肩上还蹲着一副惨遭蹂躏像的小狗的造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炜哥又逼小家伙放水了?”
武松耸了耸肩,换来柯基听风的龇牙咆哮:“总不能让老鲁一直昏迷吧,你要想不被打死,还是得让好说话的那个出来溜溜。”
镇关西又看了一眼大铁锅:“你们难不成给他灌了一整锅,会不会超量了?”
武松回答:“这量也不好拿捏,本来打算让他喝一半留一半的,结果人家抱着锅不撒手,我们也没辙。”
鲁智深这一觉直睡到了天黑,武松则带着柯基听风一直守着。只听这货嗷一嗓子跳了起来,先是迷茫的四下观瞧,等见到武松,出现了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表情。
罗炜闻声凑了过来,比了一根手指头:“清醒了吗,看一下,这是几?”
鲁智深露出鄙视的小眼神:“得了吧炜哥,别套路我?”
罗炜、武松和镇关西面面相觑,武松问:“那你知道自己现在还是谁吗?”
鲁智深皱着眉搔搔头,思考了片刻,呈现出纠结的神情:“我是大都督周公瑾嫡长子周循,也是渭州小种经略相公府七品提辖鲁达,呃,嗯,其实,我还是华夏武术联盟蒲阳第一武馆首席大弟子范惊天。”
“靠!”三人齐齐发声。
罗炜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武松表示:“我就说我的感觉不会错的,范惊天就是老鲁转世。”
镇关西舔着老脸凑了过去:“那你现在还想揍我吗?”
鲁智深呆萌的眨眨眼,面色忽然一变,拳头迅捷而出,将砸到镇关西脸上的时候突然拐了个弯,直接勾住了后脖颈,将他整个人重重的摁在了炕上,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老实说,我这会儿心情挺矛盾的,既想揍你,也知道你是我的酒肉哥们儿。”
镇关西挣扎着爬了起来,很是不满:“真难听,别忘了,你还欠劳资一箱啤酒和五十串烤里脊呢!”
鲁智深说:“所以才说,咱们是酒肉哥们儿嘛!”
罗炜明知道得不到答案,还是扭头问柯基听风:“你的这个天赋能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家伙脑袋一撇,屁股一扭,全然一副拒绝和不讲信用的人交流的做派。
鲁智深满脑袋问号:“我现在脑袋里乱乱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又是哪里?”
罗炜刚想解释,就听见外头小丫鬟妙儿的叫门声,于是把替鲁智深梳理记忆的事情交给了武松,自己则拽着镇关西到了门外。
“大官人,提辖醒了吗,外头有人找。”
等到了一进小小的待客处,就看到一名花甲之年,头发眉毛胡子均已斑白的佝偻老头坐在凳子上。
镇关西一见来人,赶忙上前两步:“老丈有礼,数月不见,您老可还硬朗!”
佝偻老头这会儿哪还有别的心思,一个劲的盯着罗炜瞧,又不死心的揉了揉眼睛,试探性的问:“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