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战天如果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对于左诗来说,和自己结合,岂非是一件感觉十分幸福的事情?
以绛衣女童的神通,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
绛衣女童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目光透出几分诡异道,“我记得左诗年少时,对浪首座仰慕非常,曾经哀求过其父左伯颜,想要见浪首座一面。”
浪翻云只觉头皮发麻。
只听绛衣女童继续缓缓说道,“不如,浪首座牺牲一下自己,来成全左诗的这个愿望?”
头顶月光皎皎,照射着整个怒蛟岛,浪翻云一声苦笑。
自己这一趟,似乎完全来错了。
不过按照绛衣女童的说法,就算今夜自己不来,她同样会找上自己。
因为这和小雯雯的愿望有关。
小雯雯想要让左诗幸福,打开其一直暗藏的心结,最简单的方法,岂不是能够和年少的仰慕对象,共结连理吗?
厉若海骑在爱马“蹄踏燕”的身上,身躯雄伟如山,就像是背在身后的“丈二红枪”般笔直挺拔。
“蹄踏燕”马蹄如雷,他的心神却沉静如水,不起半丝波动。
自风行烈在庞斑手下逃脱性命的消息传出,身为“邪异门”门主的厉若海就离开了驻地,一刻不停地赶来武昌。
虽然明知道最后会和魔师庞斑对决,厉若海依然毫无畏惧。
二十多年前,厉若海刚刚创立邪异门,曾经闯上魔师宫,想要挑战魔师庞斑。
但在看了庞斑一眼后,就知道自己还不是庞斑的对手,于是立马转身离开魔师宫。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以庞斑为目标,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黑榜排名,自律苦修,异常低调。
今天终于到了“丈二红枪”再次惊艳世人的目光。
想到即将和庞斑的对决,厉若海只觉热血沸腾。
武功到了厉若海这个层次,其实已经到达了人体的极限,进无可进。
这六十多年来,魔师庞斑一直号称天下第一,力压天下群雄,赫赫凶名,无人可挡。
只看他重出江湖的短短时间,就已经让整个江湖万马齐喑,仿佛末日来临,便知道庞斑确实魔威滔天,不可一世。
厉若海心神浮泛,希望庞斑能够让自己看到,武道的尽头究竟是一种何等的风光?
突然之间,平静如湖的心神仿佛被抛入了一个石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极其不和谐的异样,让人难过到只想要吐血。
厉若海心中一凛,气机感应之下,转头望向“蹄踏燕”的身后,同时运起全身功力,严加防备。
一个身穿绛色衣裳,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女童,白白嫩嫩的小手举着一串冰糖葫芦。
她张着小嘴,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一点点的舔着手里冰糖葫芦的同时,迈开两条小短腿,轻松写意地跟在“蹄踏燕”的后面。
厉若海心头暗惊。
绛衣女童身法飘逸好看,以厉若海的目光,都不知道她施展的究竟是那种身法。
但只看小短腿每一步,都能够轻轻松松地跨出数丈,就那么毫不费劲地跟着“蹄踏燕”,完全没有被拉下半分的模样,就知道绛衣女童无论轻功,还是内力都极为惊人。
绛衣女童看到厉若海目光望来,微微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串冰糖葫芦,递给厉若海道,“来一串不?”
“蹄踏燕”的蹄声渐渐缓慢下来,最终声不可闻。
厉若海坐在“蹄踏燕”背上,背后丈二红枪来到手中,轻轻一挑绛衣女童手里的冰糖葫芦。
黄里透红的冰糖葫芦越过两人相隔的空间,落入厉若海的手里。
绛衣女童脸色丝毫不变,对厉若海看似无理的举止,一副根本就不在意的模样。
厉若海好奇心大起,将隔空取来的冰糖葫芦放入怀中的时候,忍不住询问道,“你究竟是谁?”
他自忖对天下知名的武林人士,都一清二楚,然而看见绛衣女童的时候,却无法把她和任何一位成名的高手对应起来。
而且以他明锐的感知,能够察觉到,眼前的绛衣女童,并非是什么已经成年的高手假扮。
而是真真切切,就像是她表面流露出来的容貌一样,是一位真正的只有八九岁的女童而已。
这怎么可能?
以厉若海的心性,都大感不可思议?
世间怎么会有八九岁,而且还是连自己都无法看透的无名高手呢?
要知道,厉若海虽然名声不显,在黑榜上不露声色,但遍观天下无数高手,除了魔师庞斑,以及覆雨剑浪翻云之外,余者碌碌,全都不被他放在眼中。
但眼下又多了一个绛衣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