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桥下的同伙儿是怎么知道对手今夜的动向,应该是互相处于合作蜜月期,信息全部共享。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桥下的同伙儿临阵倒戈,就不怕对手落网后供出自己吗?
现在看来,对桥下的同伙儿而言,自己还真不怕。原因不外乎就是对手只是和自己临时合作,但并不知道自己的详细信息。也就是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职业、住址等,就是对手想供出自己也没法做到。
警方顶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但人海茫茫,渺无音讯。
皮特继续思量,心想就像我一样,现在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神秘人存在,但除了电话录音之外,没有任何线索。
这次自己虽然在关键时候出手救了小江,但心里其实还是非常愧疚的。因为这次的事件完全是因为自己而发生的,换句话说,是自己连累了华生。如果华生不是自己的兄弟,厄运也不会突然降临在华生一家。
而华生很够义气,对家人和警方隐瞒了这一细节,只留下了自己高大而完美的光辉形象。
唉!善良的山省人民啊!
其实,在接到华生求救电话的一瞬间,自己已经猜到了真相,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动身。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再晚来一天,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的结局还比较理想,唯一遗憾的是对手的身份竟然没有丝毫的头绪。从穿着打扮、长相气质、说话口音等方面均无明显的特征,身上和车上也无任何线索。另外,最后的神秘人还没有消息,有机会还是要追查到底的……
第二天一早,皮特把对手留下的电话机接到了华生家的电话线上,试图通过重拨键再次拨通对手打出的最后一个电话。可惜重拨键按下后电话机并没有拨出电话,应该是断线以后没有储存上号码。皮特让华生把电话机收好,也许以后有用处。
小江半夜就醒了,天一亮就早早地起床了。孩子回到自己的家里,明显是非常得兴奋,大人们都逗着小江玩儿。
华生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姐夫,把小江带到皮特面前,要让孩子下跪磕头以谢救命之恩,被皮特坚决地阻止了。
皮特连忙推脱说要去县公安局,就和华生出了门。
皮特说昨晚没有完成笔录,咱们今天还是主动一些吧!笔录肯定是要做的,不做我也走不了,关键是我还急着要赶回去。华生说好的,咱们就是要主动一些。
到了县公安局,二人做完笔录后,皮特随意地问起了现在警方调查工作的进程。办案的窦警官说现在知道对手在火电厂外围隐藏过,而且曾经盗用火电厂劳资科办公室的电话来对外联络。
皮特说邮电局应该可以查出来这个电话的这几天的通话记录,也许可以查到可疑的电话号码,进而找到相关的可疑人员。
窦警官说不错,这样的话还能查到一个电话号码。昨天晚上有人曾经打电话给我们举报对手的动向,有可能是对手的同伙儿。只要查到这个电话,很可能就可以锁定这个同伙儿了。
最后窦警官说下一步有什么新的消息,会及时和华生联系。
从县局出来后,皮特就说要直接回家了,还婉言谢绝了华生要摆答谢宴的强烈要求。
临行前华生买了好多特产让皮特提回家去,皮特实在是推辞不掉,就大包小包地提着上了长途公共汽车。颠簸几小时后就到达了火车站……
火车上旅客很少,车厢里空空荡荡的,人的心情也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皮特买的是硬卧,躺在卧铺上,脑子还是闲不下来。
这帮对手到底是什么来路?幕后指使又会是谁?这次自己本来义愤填膺,恨不得要杀一儆百的,谁知峰回路转,刚和对手打了照面,对手就全部摔死了。
这帮家伙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但明显不是什么穷疯了的毛贼,最后露出的狐狸尾巴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没有破绽就很有意思了,说明一切都是刻意而为。况且和前面露面的各路人马都不沾边儿,竟然让人无法看透来历。
目前梁县警方还没有找到对手的落脚点,自己虽然是找到了其中一个,但除了发现一个小徽章以外,再没有其它发现。这个小徽章显然是代表一个组织,但还不清楚是什么组织,皮特隐隐觉得应该是新加入四宝争夺战的神秘势力。
对手绞尽脑汁向华生下手了,下一步又会朝谁下手呢?
皮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心想难道会是自己的家人?刚好自己出门了,后方空虚,自己离家三天了,也没有给家打电话。关键是家里没有电话,爸妈都放假了,也没法给单位打电话。
皮特又开始安慰自己,没事儿,对手选择华生下手,已经是充分评估了风险指数。要是朝自己的亲人下手,风险指数……
皮特决定不去想这些了,因为现在想了也是白想,反正马上就回去了。皮特心里一宽,懒洋洋地靠在卧铺的被子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皮特醒来了,一看车厢外,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