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军身边跟着王家和,两个人正坐在包间的沙发上谈笑风生,一见马光明和郑亚军从洗手间出来,谢林军都站了起来迎上去,握住郑亚军的手:“郑总,好久不见。”
郑亚军刚才一肚子不高兴,但一出来见到谢林军,脸上全然不见丝毫不快,取而代之的是欢欣喜悦:“好久不见,谢县长,您这一向可好啊?”
马光明撇撇嘴,明明不久前还见过,这会儿就好久不见了,自己这个表哥,现在也是练出来了,把自个的喜怒哀乐隐藏得很好,宛如戴了一副面具一样,谁也很难看到面具背后真实的模样。
不止是郑亚军如此,谢林军不是这样?王家和不是这样?张爱东不是这样?
就连他马光明,也不能例外啊!
成年人的世界啊,还是不如小孩子那样,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骂就骂。
“小马也来啦!”谢林军也跟马光明握了握手。
谢林军虽然觉得郑亚军经常带自己这个表弟来参加宴席有些奇怪,但他也懒得去问,这样的小事不值一提。
宾主寒暄片刻,张爱东张罗着几个人先打打牌,阳江这一带流行一种叫做“八十分”的打法,四个人两副牌,打起来很容易上瘾,再过几年,流行起“掼蛋”来,“八十分”这才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后来甚至有“吃饭不‘掼蛋’,不如不吃饭”的说法。
这样的牌局自然没有马光明什么事,谢林军跟张爱东打对家,郑亚军跟王家和打对家。
一看这样分配,马光明就知道今天郑亚军输定了。
王家和那样精明的人,又岂会在牌局上大杀四方,不懂规矩?
果不其然,谢林军赢了牌局,喜气洋洋地去洗手准备吃饭,出来后还招呼着郑亚军到他跟前去:“郑总啊,上次那个事情真是对不住,我真没想到范忠明这小子,居然这样肆无忌惮,好在恶有恶报,我看他不被判个十年,也要判个八年的。”
郑亚军一脸诚恳:“您这是说哪里的话,您这不也是想着我们大明公司,想帮我们大明公司攀上高枝吗?说实话我们都是很感激您的,只是这个范忠明太不是玩意儿,辜负了您。”
马光明觉得,自己表哥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本来是谢林军的不是,居然变成了关爱和帮助。
谢林军哈哈一笑:“总之,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另外,他听说你们大明广场这下招了不少大品牌入驻啊,可要提前恭喜恭喜啦,发财发财。”
张爱东也凑过来:“可不是嘛,大明广场要签下两个大牌店的消息一出,买了我们一期房子的业主都笑得合不拢嘴,二期起码还要再涨个两成才行,我们都是托了郑总的福啊!”
“那你待会儿要多敬郑总几杯酒啊。”谢林军哈哈笑道。
张爱东一拍肚皮:“那肯定啊,这个自然是不能少的。”
王家和那边已经跟服务员一道开着酒了。
这次张爱东带的是茅台,还有拉菲,诚意满满。
张爱东还真没食言,一而再地去敬郑亚军的酒,郑亚军的酒量还不错,但却不如张爱东,没几个来回,已经有些醉了。
马光明赶紧站起来拦住张爱东:“张总,您不能再敬我表哥酒啦,他再喝下去就醉了,他要是醉了,可就出大事了!”
“喝醉了就喝醉了,在阳江还能出什么大事?”王家和笑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显然他是站队张爱东的。
马光明一摊手:“我是表哥带我来的,他喝醉了,我怎么回去呢?”
张爱东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这就是你说的大事啊。”
气氛更活跃了,就连谢林军也笑了起来:“小马,你跟我家谢炎都是阳江一中高二的吧?”
“是的,我跟谢炎也算是同学。”马光明点点头。
只不过,是有点不对付的同学。
谢林军招呼道:“你们都要好好学习啊,将来也成为栋梁之材。”
郑亚军大概是有些醉了,多了一句:“我们家光明已经很有出息了,之所以搞大明广场,就是他的主意,对了,还要大明外卖网站,已经在全国好几十个城市有站点了。”
谢林军一惊,他没想到大明广场和大明外卖网居然是马光明的主意,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将大明广场和大明外卖网联系起来——难怪名字都一样,原来是出自一家公司,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小马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谢林军不由得赞叹起来。
这个人跟自己儿子同龄,都是高二的学生,却已经能有这样的成就——再看看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每天除了开口问他要钱之外,再没有别的事情,就连成绩,到了高二之后也开始下滑,按照这个样子,能考到一个二本就不错了!
前天还听说,谢炎居然在学校谈恋爱了,这兔崽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谢林军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心底却是翻江倒海,人家马光明同样的高二的学生,不谈成绩,就看眼下取得的成就,就已经让人羡慕嫉妒了,更何况,写的歌曲还能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