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新至正四年,即北元天顺十八年,四月。
北元铁骑一改过去只有秋冬时节才大举入侵的“打草谷”习惯,于春季水草最丰美的时节对突然大新北路防线发动袭击。
这次突袭完全与之前探马赤军主力打头,北元各军各部以万户为单位集结重兵突进宣大,张家口两个方向的传统奔袭战略不同,一上来就以千户为单位,以蝗虫一般的攻势,瞬间就突破了看起来固若金汤的万里长城防线。西起嘉峪关,东至山海关,北部重镇甘肃,宁夏,大同,宣州,辽东等先后受袭,大新各部卫所损失惨重。
最惨的是最东面的辽东卫,辽东卫所乎全军覆没,山海关几乎失守。
宣大防线也像纸糊的一样,不知道有多少个北元千户队从这里进入了中原腹地。山西,河北被掳走的人口超过十万,损失的房屋,牲畜不计其数。
突击的最前的千户队打到了离大元故都不到百里的门头沟。要不是一位少年英雄因缘际会横空出世,在这场揭开新时代的大幕中为大新提供了最后的一丝遮羞布,恐怕这次大都城门都会被北元铁骑射成刺猬。
而此时的田无期对这些自然是浑然不知,他正面临着人生的第一场遭遇战,刚刚拿下一血。
骑兵们看着自己的同伴突然间哀嚎着倒下,稍一愣神,便很快反应过来。有三骑立即打马朝着田无期的方向凶狠地扑来,后边的几骑则张弓开始射箭,一抬手就是连珠箭。马下的弯刀汉子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分出两个朝着田无期的方向警戒着。其余几个则嚎叫一声,朝着大新人群砍了过去,这次明显更加凶悍,是想迅速解决这群汉人。而这几个大新人则是明显跟不上节奏,先是面露喜色,想着停下来喘着粗气,接着就被率先反应过来的弯刀汉子一下砍到了两个,局势更加恶化。
从田无期转过山岭,不过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大元骑兵在倒下一个人的情况下,在百米之外悍然发动反扑。
后边的弓骑手的弓箭后发先至。田无期照单全收,玉清心法全速运转,把射过来的几只箭簇反送给了冲的最快的两骑元兵。这两骑胸前瞬间就被开了个洞,惨呼一声就倒了下去,剩下的一骑战马虽然启动,但是速度明显没有提上来,又被前边两个同伴倒下去震慑了心神,速度更加凌乱。
马生中第一次踏入战场的红孩儿在田无期掷回第一只箭的时候就兴奋起来!它的双眼瞪的比牛更大,身上的肌肉都像要爆炸开来,眨眼的功夫就与冲过来的剩下一骑接近。红孩儿一声嘶叫,居然毫不减速也毫不避让,朝着元骑直接撞了过去。只听得“咔嚓,咔嚓”两声,对面的草原马居然直接被红孩儿撞飞了出去,两条马腿也被撞断了,背上的元骑噗嗤一下就从马背上摔下来,顿时头破血流,不知生死。
田无期心里连喊卧槽,以前老觉得自己怪霸道的。原来屁股下边这个才是真正霸道的主儿。他来不及感慨,红孩儿已经一头撞进了剩下的几匹马里,在马嘶人叫中,先是把两个地上的弯刀大汉蹄飞,然后又撞翻了一匹惊恐不已的同类。
田无期也从红孩儿背上扑出。他没有趁手的武器--这次北上他压根儿就没带什么武器。当然,他也用不着什么武器,第一掌就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骑兵打飞了出去。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掌劲,别说穿着的是皮甲,就是铁甲被自己拍上一掌,里边的骨头也能碎成陶瓷。
顺手从这倒霉鬼手里接过掉落的弓和箭,右手一箭甩出,射穿了另外一个骑兵的喉咙;左手的弓一伸一勾,左手边的一个骑兵瞬间就捂着脖子倒了下去。剩下的三个骑兵互相对视一眼,尽是胆寒,一骑拨马掉头,准备逃窜报信,另外两骑则是抽出弯刀,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田无期飞起一脚,把稍前的一个骑兵的脑袋踹的几乎开裂,带起来的惯性又撞在旁边的一骑身上,把他撞到在地。落地的同时,脚下挑起一把弯刀,接到手里之后,看都不看便朝着刚才逃走的骑兵飞掷过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骑兵不过才跑了几十步的路程,瞬间就被飞来的锐利弯刀砍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