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衫老者看都没看两人一眼。在他的眼里,这些根本不值得他动手的凡人多看一眼都是对他自己的侮辱。
田无期嘿嘿一笑道:“这么明目张胆啊?我还以为总得等我出了京城之后再狙击呢。怎么,等不下去了?”
儒衫老者脸色一拉,眼中寒光一闪,显然是被田无期一针见血的话刺得有些扎心。他冷哼一声道:“田无期,你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今日你目无法纪,行凶伤人,老夫把你擒下交于有司,自有国法镇你。”
田无期叹口气,道:“你们这些人啊,名义上叫自己是贵族世家,不过就是些老流氓罢了。人家和你讲国法吧,你就跟人家谈人情;跟你谈人情吧,你又说道德;再跟你说道德呢,你又回来讲国法。反正事都被你做了,话也都被你说了,如今又想来要脸,可问题是,你有脸吗?”
儒衫老者闻言大怒,这等诛心之言,不仅针对他个人,更针对他身后的整个家族,一旦传出去,又是一桩祸事。如今新仇旧恨,一并算之。
老者一掌拍出,掌印未到,掌风先行。
田无期开口就是逼对手出招。他早就有心想试试天命的水平。当下运转的元气随着右掌连连拍出,气势完全不输于对方。
“彭彭”两声巨响,田无期“蹬蹬瞪”退了三步。
儒衫老者有些吃惊。虽说刚才出手没有使全力,存了试下田无期的意思,但田无期只有一只手就接住了自己的掌法,这就有点分量了。要知道,田无期再怎么传的厉害,也只是个地破,自己一个天命含怒出手,居然没有伤到对方半分!
儒衫老者这回脸色是真的沉了下来,双目聚神,默运玄功,双掌平推而出。身后的古树法相一闪而逝,法相中,两条树藤鞭子般抽出,似乎恰巧附在推出的双掌上,朝着田无期劈头盖脸的劈来。
田无期知道这才是对方真实的水平。这回也不再托大,拔刀出鞘,一记开天辟出,雄浑的元气随着陨铁的气刃奔腾而出,迎向了对方的双掌。
又是“彭”的一声巨响,田无期又退了三步。
这回,儒衫老者也站不住了,强劲的《大荒经》第一式把他逼迫得也不得已动作身形才能避开,不得已也退了三步。
此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地破!应当身怀上古绝技!儒衫老者眼中一道寒芒闪过,打定主意先擒下田无期,若是能逼出他身上怀有的秘技绝学,对家族来讲远远超过一个小辈的价值,也超过虚无缥缈的名声。
就在儒衫老者顺着身形动作,往前扑上的时候,愕然发现田无期也朝着自己扑来。一个地破居然主动扑击天命!他脸上的惊愕还没消去,田无期又是两刀切出。
一横,一竖。
一开天,一辟地。
儒衫老者为了掩人耳目,根本没有带武器。更没有想到田无期如此勇猛,竟然主动进攻,挑衅自己这个天命!看这架势,是一命换一命的狂野打法。
他又惊又怒,不得不换招自守。一声大喝,身后的法相再现,一棵苍天古树如同拔地而起,雄浑古朴的元气随着庞大的树身压迫性地涌出,同时古树的树枝像是活过来一般先是凭空舞动,然后便如利箭般射出,迸射向田无期。
田无期也是一声大吼。
不过,他现在比较挫,身后啥也木有……
仗着自己身负天下第一的《大荒经》,手里又有北元陨铁金刀,田无期元气疯狂运转,一刀快似一刀,刀刀带着气刃朝着儒衫老者不断斩出。
儒衫老者法相元气化作的利箭被田无期的一番快刀尽数斩掉,不得已又退了三步,树枝上的利箭突然间化作毒蛇,不再锋利迅疾,但却角度刁钻的奔向了田无期。
田无期面不改色,刹那间把折梅手用到了刀法上,不求杀伤,但求解围,以古怪对刁钻,以轻快克飞射!
数招对过,田无期和儒衫老者各自退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田无期依然离刑部大门二三十步,儒衫老者则是在自己的位置上难以置信地盯着田无期。
一个年轻的都能算作少年的地破居然打得自己一个老牌天命一点脾气都没有!
藏的近的,躲的远的;站低处的,蹲的高处的;在明处的,猫暗处的;所有人等现在都是一个心思;
真有地破能抗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