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六年的三月注定是不平凡的一个月,因为这一月正式标志着雍和皇帝的改革鼎新拉开帷幕,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陈直,林如海,李原,袁弘将会给以后的天下朝堂带来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陈直的政治理想将在雍和帝调换这次内阁之后彻底开始,但也没有人会想到刚刚成立的盐部将来会成长为一个多么大的庞然大物,总之从这一年开始这天下变了。
大朝会结束后,王同和的府邸,福寿巷拥满了马车轿子,如同闹市一般,所有的官员都带着帖子拜投门房,央求老阁老一见,以此出来主持大局,就像雍和元年那次一样,把陈直一系妄图改变祖宗之法的士大夫赶出朝堂,但没有人去想雍和帝这六年培植了多少自己的势力,至少在朝政方面,也不想想为何今次雍和帝金口一言改革却无人反对,难道这不是一个雍和帝慢慢主掌朝堂的信号吗?
只有王同和这样的老臣知道如何明哲保身,如何让王家后世子孙不被皇家厌弃,所以这位执政二十载的老臣在临走时送给了皇帝一个礼物,一个可以让皇帝实现抱负实现自己政治主张的礼物,那些没睁开眼的不愿意面对的或者假装闭眼的他们还在尝试用力一博,在王同和家门口堵了大半天的朝臣们在临近傍晚时分纷纷退去,此时当朝次辅沈元的府邸却开始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沈家大堂之上,满堂朱紫贵,刑部侍郎王为远站起身道:“沈大人,如今首辅已经告老,朝廷当然以次辅您为尊,今日陛下所言实在是闻所未闻,祖宗之法不可变啊,当年太祖皇帝重建华国,我汉家才不至于生活在蒙古蛮子的铁蹄之下,太祖皇帝优待文人这是祖训铁律啊,怎能容忍这样轻易改之呢,下官请求次辅大人带我等明日大华门前朝叩天阙,誓让陛下收回成名,不行咱们就去太极宫求太上皇”。
刚刚说道这里就被次辅大人打断,沈元说道:“胡闹,怎可惊动太上皇,那就是以臣逼君了”此话一出,无人敢言,顿时一片寂静,但没有人会想逼太上皇是以臣逼君,那么逼皇上呢?那么皇上就不是君了吗?一阵清风从堂上吹过后,沈大人咳嗽了两声,将大家的神情收了回来才说道:“这件事唯有李祭酒可以出面”大家纷纷看向沈元等待解惑,沈元继续说道:“你们都在私下鼓动起来,你们不是都有门生故吏吗?难道就没有太学的学生吗?你们明日就让这些太学的学生先看看咱们这位皇帝的态度,国朝养士百年,仗义执节,就在明日,祖宗之法不可变”
听到此时,顿时大家眼睛纷纷亮了起来,就听工部的许郎中说道:“沈大人所言甚是,沈大人之言简直就是抛砖引玉,这朝廷改革新法,不只是咱们这些文官受到影响,他们那些武将呢?哪个家中不是奴仆如雨,良田万顷,难道他们就舍得把家中的土地交上去,比如那贾家,我一会就联系贾存周,让他在武勋群体多走动走动,支持咱们反对那些变法革新的狼子野心之辈,我就不信到时候咱们这位陛下能在满朝文武反对的情况下推行新法”,众人看向这位原贾政的上司。
这时就听见一官员说道:“那贾政是林如海的内兄,不会和林如海是一条船上的吧?到时候别闹出笑话了,捅到咱们这位皇帝耳朵里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工部的许郎中说道:“放心,咱们这位贾大人是个不同时务的腐儒,言语微微哄骗就可让他上钩为咱们所用,再者,他与国子监李祭酒又是亲家,我就不信他不信咱们还不信他那里亲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