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无可奈何,孤立,她仿佛与整个世界在对抗。负面情绪逐渐如潮水一般吞没了她,让她感触冰冷。
最重要的是,这个一直以来都站在他身前为她抵挡一切的人,现在却也不相信她。
不多时,伊府门外响起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顿骤雨般的猛烈敲门声响起。
徐怀谷抬头看向那个方向,满是忧虑。
果然,他所最担心的那个结果,还是要发生,而且比他的想象的要更快。
黄善和伊芸都没有去开门,都站在一边看着徐怀谷,等着他的决定。
黄善走到他身边,问:“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吗?”
徐怀谷沉重地摇头,说:“很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反问说:“黄善,如果是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黄善淡淡一笑:“该怎么做还要我来教?你手里提着的那一件东西,难道不就是为这一刻而出的吗?此时还不出,要那东西有何用?”
徐怀谷顿悟,眼神变得清澈。
自己一直以来在追求的剑道,初心究竟为何?难道不就是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吗?
既然本心为此,那还犹豫什么?
此时不出剑,更待何时!
恰逢那群官兵敲门无果,便使了蛮力破门而入。约莫二十几人的队伍在前面一名捕头带领之下冲进了伊府,然后愈来愈近,直到围住徐怀谷一行人。
那捕头提刀走上前,拿出一张黄色纸令,展示给伊芸,说:“伊小姐,这是逮捕令,我们怀疑那名借住在你家的女子和一件杀人案有关,请配合我们衙门逮捕嫌疑犯,对不住了。”
伊芸虽然心里很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挺了挺胸脯,说:“你们要逮捕谁?我警告你们,我们伊家虽然没落,但还不是你们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
那捕头完全不吃这一套,指着被官兵重重包围的余芹说道:“这人和朝廷最近的一名亡命之徒有关联,她必须和我们衙门走一趟。”
余芹听见那捕头说的是自己,如同惊慌的小鹿一样往后退了两步,躲到徐怀谷身后。
那捕头走向包围圈之中的两人,对徐怀谷说:“这位公子,你身边的人可是朝廷的嫌犯,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她,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怀谷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连一眼都没有瞟他。
那捕头被无视,已经起了怒意,威胁说:“你要是还不知好歹不走开,我可就把你当做嫌犯一起抓起来了!”
徐怀谷一动不动,嘴角略微上扬,露出一抹嘲笑。
捕头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笑你这副假惺惺作态。想要抓人尽管上来,不要再说空话了。”
他彻底怒了,挥刀命令说:“听我命令,这人妨碍衙门执行公务,把他和嫌犯一起拿下!”
二十几人一齐拔刀,刀锋出鞘,唰唰响了一片。
出刀声落下,徐怀谷也慢慢拔剑出鞘,剑锋划过剑鞘,发出刺啦一小声。
朴实无华的出剑,但是徐怀谷的一身剑意却随着剑锋出剑鞘,如浪潮一般四散开来,顿时连这一片小天地都有了肃杀之意。
虽然拔剑无声,但那些官兵明显感受到了杀气,心里都很紧张,更有甚者已经后退了好几步。
伊芸也觉得徐怀谷剑意过于凌厉,有点害怕地后退了几步。
就连黄善都觉得今天徐怀谷的剑意杀伐之气太重,他有点受不住。
黄善看着拔剑站在人群之中的徐怀谷,虽然境界还是那二境,但是剑意却委实有了剑仙之范。
他不禁在心里暗暗嘀咕:“二境的剑修能达到这地步,这小子莫非还真是那传说中天生剑胎?”
他虽然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却也不敢相信。毕竟在历史上,无论哪一名天生剑胎的出世,都要掀起一场极大的风波,他不敢往那一方面去想。
捕头感受到徐怀谷的剑意,顿时也吃惊地说:“好个小子,竟然还是一名剑修!不过就算你是剑修,在我兴庆城里犯了法,也得受兴庆城的管教!”
徐怀谷没有管他的喊叫,闭上了眼,静静感受着剑意,那股剑意逐渐达到鼎盛。
“虽然他是剑修,但也只有一人!给我一起上,拿下他!”
官兵们听了命令,心里虽然害怕,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向徐怀谷包围而去。
徐怀谷越是平静,那群官兵就越是害怕。
官兵包围圈缩小,直至一丈距离。只要向前一刀就可以劈中徐怀谷,但是没有一人敢动手。
徐怀谷把剑尖垂下来,落到地面,在离他最近的官兵脚底以剑气画了一条线。
那离他最近的官兵慌忙后退几步,生怕徐怀谷一个不慎就要削掉他的脚。
徐怀谷抬头,扫视一圈周围的官兵,冷冷说:“敢越线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