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就发现这愿望就像……就像那数学卷子最后一题,不会就是不会,你越是想做出来,诶嘿,不存在的!没这个脑瓜就别揽这个活。
“算了不想了。”搓了把脸,谢凉闻着空气中扑鼻的香味,他决定化食物为想问题的源泉。
遇事不决,美食解决!
没走几步,谢凉就碰见一个小摊。
酥脆金黄的油酥饼儿平躺在锅上,噗呲噗呲的油花炸开,演奏起最动人的音乐,面团与油之间发生的奇妙反应、再加上小摊师傅老道地温度掌控,揉面、摊饼之间的无缝衔接,简直就是一场美食的表演秀!
四溢在空气中香气一下子就撬开了谢凉的味蕾,他咽了咽口水,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忙不迭地点菜:“老板,这油酥饼儿和笋泼肉面都给我各来一份,肉放多点,面里加点葱花,诶,这个看起来不错,还有再给我来个……”
“二十文钱,您的油酥饼儿!拿好,笋泼肉面和其它的还得等一会,您可以先在那坐着等一会,很快的。”摊主是个中年男人,岁月已经磨平了他的棱角,手和脸庞显得有些沧桑,少了年轻人的浮躁,多了些老人的沉稳。
“好,给你钱!”接过油酥饼儿,谢凉直接递过去一张大额银票,没办法,再小的钱他是真没了,公苏青远就尽是给这些大钱。
本来之前有些小钱的,但都在前面买别的吃的用掉了。
“这……”看着谢凉递过来的大额银票,摊主迟疑了,两只粗糙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不敢接。
他老实巴交地尽量笑起来,微笑中带着为难,摊主笑得很不容易,他不擅长和别人交流,说话带着点口音:“公子爷,您这个……哈,我这是小本生意,您这个钱我找不来,要不……要不……”
摊主带着点讨好,努力地使自己看起来是笑着的:“要不这些吃食就不算钱了,算我孝敬您的,嘿嘿。”
说完,摊主第一下了头,继续忙活手上的活,锅上的油酥饼要是摊慢的话就会坏了口感,这又是一笔钱,他不想让谢凉看到自己不情愿的表情。
有过一次教训他学会了很多,生活总是逼迫着人们,而它每一次都会成功。
上个月也是有几个和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样穿得这么好,点了一堆吃食,拿出的钱却是他找不来的面额,就只是争执了一下,他的摊被砸了,吃饭的家伙碎得稀巴烂,身上也落了伤。
有过一次经历他不想经历第二次,能忍就忍,比起摊被砸,损失几个吃食又算得了什么,生活即使再艰难,你只要是个人就得活下去。
在旁边吃着面食的人也不开腔,闷着头吃着自己的东西,这一看就是权贵,根本不是咱们这些老百姓得罪得起的,装作看不见就行了。
“我像是那种吃白食的人吗?太掉价了好吧!找不来就算了,这银票就当我给你的启动资金,我投股,你做吃的,然后我们做强做大。”谢凉豪气干云地直接把银票塞给摊主,嘴上说的投股啥的把摊主整蒙了。
谢凉也意识到了不对,学着电影里的人说话说习惯了,动了动眼珠子,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别管那么多,就当是我存在你这里的,以后我再来吃可就不给钱了。”
摊主喜笑颜开,手上做笋泼肉面更卖力了,“好,公子爷您先歇着,马上就好。”
紧张的气氛被打破,周围吃食的百姓也松了口气,只是相比之前,因为有谢凉在这,他们扯皮聊天的声音小了点。
“诶,王狗,你说这位爷是哪家公子哥啊,面生得很!”
“不知道,少烦俺,今天被那‘孙扒皮’扣了工钱,晚上都不知道和那婆娘怎么说,定是一顿数落!”
“你家那婆娘,啧啧啧,有名的悍妇,能娶到她兄弟你真是好手段!”
“滚滚滚,什么悍妇,俺家媳妇是你能说道的?”
王狗怒目瞪着他对面说话的那人,手里啃着摊主做的油酥饼儿。
“这公子哥身上这件衣服是金缕衣阁的金鹿踏崖之作啊,精品!光这一件衣服就值好几个店铺,据说是最贵的一件。”坐另一桌的人惊呼一声,他眯着谢凉看了好一阵,他也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件事。
王狗对面那人被吸引了,他拿着油酥饼儿靠过去凑热闹:“这么贵?!这权贵就是不一样,穿件衣服就抵得上我这条命了。”
“那可不!我还听说有钱的公子哥每天都得娶一房小妾,那奢靡的生活简直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那人说的直摇头,眼中是止不住的羡慕。
谢凉在一边听得发笑,不过没笑出声。
他就想问一下,每天娶一房小妾,那人的肾受得了吗!
和那人同桌的也开始融入进来,“知道明天午时要处斩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