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镇也是一个大镇,内城倒是小,东西和南北城门相距都只有二十里左右。
城里的住宅和商铺都是又多又大,街道也宽敞,只要不伤到人,骑马是允许的。
可是买一匹普通的马,都要十两银子以上。
哪怕是租一天,都要一钱银子。
所以做信客这活儿的,没有会骑马的。
晨曦镖局,坐落在帆圆路昌盛街。
它不像皇城的百里镖局那么声威显赫,但也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有了不小的规模,在晨曦镇信誉极好。
镖局承接的,多是些跨镇的镖,利润不低,但十年时间里面,没有丢过一件镖。
这还是要归功于镖师们都是些精明干练,又小心谨慎的人,黑白两道关系打点得都不错。
再加上有储物戒指,再大件的物品,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安全送到。
其中一些诀窍,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晨曦镖局也接护送人的镖,虽然利润高,但也确实凶险。
但是送镖的人,却不是镖局的镖师了,而是根据送镖的难度,临时聘请的高手。
相比起来,信坊的生意就简单多了。
在晨曦镖局下面,设了五个晨曦信坊的门店,分别在晨曦镇的东、南、西、北、中部。
只要是晨曦镇的范围内,基本上什么东西都送。
根据距离、重量、时间限制,费用一般也就几文钱到几十文钱不等,贵重物件另说。
晨曦镇管辖的村庄成百上千,最远的村庄,与内城相距足有七八百里,还不在官道上。
这些偏远地方,一般都是信盒攒得多了,再统一送往官道上的各个驿站,再由驿站的信客往这些村子里送。
如果是单独加急送一封,那还是很费银子的。
刘知一这种年纪,没人担保那是做不得信客的,毕竟丢了东西或者误了时间,那可是要让信坊赔钱的。
百姓们通常是自己将要送的东西,就近找个信坊,写明白地方和接收人就行了。
当然,也有信客上街揽活的,遇到了,老百姓们更省些事。
像是一些常年有东西要送的地方,信客们不时都要主动去问问。
放假的第二天,刘知一便被陈明安领着,去了城中心的信坊门店。
一番寒暄后,信坊的主事也知道了,这可是镖局的总镖头的亲戚。
虽然主事也觉得刘知一年纪太小,但也还是办了个手续,给了刘知一一个代表信坊身份的号牌,一本信本。
交代清楚规矩以后,给了一个需要送往南门的信盒,让刘知一先送一次试试,这便算是信坊的短工了。
信盒倒不是全是盒子,而是装要送的东西的统称。
一般书信就用密封长竹筒装。
其他物件根据大小,寻合适的东西装起来。
有些秘密的物件,也是要用纸条封住,只能由收信人拆的。
刘知一也算是争气,几里的路程,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寻到了收信人。
这还是到处问路耽搁了不少时间。
根据主事的交代,路过这五个门店时,都可以进去揽活,刘知一便又去了一趟南门店。
看着里里外外也是忙得热火朝天,刘知一兴匆匆地走向柜台,拿出了自己的信坊号牌和信本,对那个站在柜台后的中年人问道:“大叔,您好,我是晨曦信坊的信客,我送了一趟信,来您这里看看还有没有活。”
那中年人抬起眼来,略有些讶异,道:“这么小,做信客了?”
翻开刘知一的信本一看,确实是送到了,中年人便点头道:“嗯,做完了一天,随便哪个门店都可以结算工钱!”
刘知一心中兴奋异常,自己这便算第一次挣到钱了。
中门店信坊的主事的说过,送一次物件,客人的信银是多少,信客就能分两成。
刘知一道了一声:“谢谢!”
中年人笑道:“不客气,小家伙倒是能干,天这么早,都送完一趟了。再接活的话,怕不怕重啊?”
刘知一赶紧答道:“不怕重,我力气大!”
中年人便吆喝了一声:“老三,给这小家伙安排几个活,不怕重的。”
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青年应了一声,看着刘知一,道:“跟我来。”
一番忙碌后,刘知一出门时,一身满满当当。
信本揣在怀里;背上背了个包袱,里面装了五个密封长竹筒;手里还抱着个挺重的箱子。
刘知一满心欢喜。
这一次的六个信盒,大多都是往北门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