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依离开红台后，没有立即回到伶人乐师待的亭子里，而是走向了沈顾的方向。
待到走近了沈顾的身旁，她对着沈顾微微施了一礼，轻声说道：“宛依献丑了，希望没有埋没沈公子的那首《水调歌头》……不知沈公子，觉得怎么样？”
沈顾微微一笑，真切地说道：“宛依姑娘言重了……这还多亏了宛依姑娘，让我们能听到如此的人间仙乐……好词配好曲，宛依姑娘唱的这首曲子为原先的诗词增添了不少光辉，让它更上一层楼，我相信没有人能比你唱得更好了，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唱这首诗词了……而且你的乐声绝对是我听过的最好的声音……”
“真的么？”陆宛依腼腆一笑，柔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珍珠都没这么真……不信你看我这双从不骗人的眼睛就知道了……”
“那我便就相信了……”陆宛依觉得沈顾说的有趣，忍不住抿嘴轻笑，她抬头看着沈顾清澈明亮的眼睛，俏脸有些微红，然后便害羞地移开了视线，有点俏皮地说道，说完又笑了出来。
“众人一直以为宛依姑娘你在第三层，其实以你的技艺……怕是在第五层了……”沈顾笑着说道。
“第五层……应该算是很厉害了吧？”陆宛依轻笑道。
“哈，很厉害了，我的诗词大概……就在第五层……”
“噗……沈公子……这不是变相在夸自己么……不过，你也确实很厉害啦……”她忍不住扑哧一笑，然后问道：“第五层之上还有更高的吗？”
沈顾笑了起来：“没有了……最高也就第五层了……所以我叫它五层饼理论……”
“那宛依愿意和沈公子一起待在这最高的第五层里……”说完这句话，陆宛依微微有些脸红。
她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五层饼理论……为什么会是饼呢？”
“呃……为什么会是饼啊？”其实这个问题沈顾还真没想过，为什么千层饼理论会是饼呢，不是包子，不是蛋糕，就是饼呢，可能是因为一层夹着一层吧。
他想了想，随后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想……应该是……当时饿了吧，想吃饼了，所以才叫五层饼理论……香喷喷的大饼咧……三文钱一个的大饼咧……”
陆宛依微低着头，捂着小嘴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哪有这样的……”
“有啊，你现在不就见到了吗？”
“沈公子……耍赖了……”陆宛依眨了眨眼睛
“呵，皮一下很开心……”沈顾笑了起来，说道，“对了，既然你琴艺这么好的话，改日我们倒是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沈顾说起“深入交流”这几个字，他总会不自主想到另一句话，“这样，你就可以知道我的长短，我也可以知道你的深浅”。
还好陆宛依没听懂话里的另一层含义，不然他就该尴尬了，只能捂着脸，小拳拳轻锤她的胸脯，然后一脸娇羞地说道：“讨厌，讨厌……”
其实，他真的就只是想单纯、简单地深入交流一番……
陆宛依拥有这么好的声音和气质，他确实会想听她多吟唱几曲。
而且他有很多很喜欢的古风的曲子，很适合陆宛依，相信从她的嘴里唱出来，肯定很好听……
“沈公子……还会曲乐？”陆宛依颇为意外地问道。
“唔……弹琴，不会……”沈顾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不过哼唱的话，我倒是会不少……就比如说，你刚刚唱的那首《水调歌头》，就有另一种唱法，是男子的唱法……”
“竟然还有第二种唱法？！还是男子的唱法？！”陆宛依这下有些惊讶了。
吟诗作对向来是偏向男子的，而弹琴奏乐则是偏于女子的，所以流传的唱法和曲调也都是女子所用的，没有适合男子的唱法和曲调，而且懂得曲乐的男子也基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