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狼人兽的冲势颇为悍猛,好似一群被红布激怒了的公牛,谢纵躲闪不及,被那肌肉虬结、满身腥臊的兽躯撞得一个趔趄,险些一头磕在坚硬冰凉的洞壁上。
谢纵揉了揉被撞得钝疼的肩膀,吃痛地紧咬牙关,怯生生地瞥了一眼那群遍体灰黑色的、凶残低吼的狼人兽,于心底怯懦地嘀咕道:“这些狼人兽简直如发了疯的魔鬼一般凶恶……那阴狠的老头子真的能控制住它们吗?可别越战越狂,越狂越癫……最后,搞得敌我不分,把我们也给活活撕碎了……”
不消片刻,三个强盗与一群狼人兽便一窝蜂般地全部冲出了洞口,一边如没头苍蝇般地来回乱窜,一边喊打喊杀地四处张望。
仔细张望了一大圈后,三个强盗并未在视野中发现两人的丝毫踪影,狼人兽们也因为没有瞧见目标而暂时停止了动作。
此时,鹿田也急火火地窜出了山洞,他威严地扫视了一圈,眼看二人已不见了踪影,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慌乱与恼怒,他圆瞪着喷出火星的双眼,冲着乘洋虎着老脸,暴怒地尖声指责道:“都怨你这该死的东西,磨磨蹭蹭地问东问西,这下好了!搞得他们都趁机溜走了!你们还不快去找,要是找不到他们,你们三个一个也别想好过,全部得受毒蜂的蛰咬折磨!”
一听到“蛰咬折磨”这四个字,三个强盗皆是浑身剧颤,顿觉心肺如触坚冰,遍体生寒,同伙那全身脓肿、不成人形的惨死场景不禁浮现于眼前……天哪!那下场也忒惨了吧,还不如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好歹能图个痛快哩……
乘洋哆哆嗦嗦地微躬着腰,怯懦地看着七窍生烟的鹿田,艰涩地挤出一抹讪笑,“您……您放心,他们保准还没跑远,我们这就竭力地搜寻……”
话音未落,一个洪亮镇定的男子声音突然响起:“不必找了,我们不就在这儿嘛。”
庞理寻一边镇定自若地高呼着,一边悠然地双手叉腰,从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大摇大摆地缓步走出。
“你们尽管放心!不把你们揍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再妥妥地绳之以法,我们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鹿田冷傲地瞟着缓缓现身的二人,轻蔑地厉声喊道:“你们两个果然只是假装离开……实则是为了引蛇出洞,哼!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不管是在山洞里,还是在山洞外,我都照样能战胜你们!我布置那些陷阱,不过是为了更畅爽地享受虐杀带来的快感……”
鹿田皱纹密布的老脸上忽地露出一抹阴毒的狞笑,“……嘻嘻,你们不想当绝望无助的瓮中之鳖也没用,我突然改主意了,我要把你们都给活捉了,待拷问出所有我想知道的信息后,我就用马峰残虐地折磨你们,让你们好好体验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话音刚落,鹿田猛地举起长笛,急火火地吹奏起那曲诡异聒噪的笛声。
笛声刚刚响起,十九只狼人兽立刻扭动壮硕的身躯,把闪着凶光的猩红狼瞳齐齐地瞪向两人,刹那过后,它们齐刷刷地暴弹而起,张牙舞爪地狂扑向两人。
庞理寻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泰然自若的微笑,旋即麻利地拉开深红卫衣的拉链,露出银光闪闪的磁阻仿重服。
利落地将胸前的旋钮全部拧回原位后,庞理寻顿觉身体轻快得不得了,甚至生出一瞬的错觉,仿佛轻轻一跳,便能如高高跳起的蚱蜢那般,一头扎进雪洁的云海中。他清晰地感到,在全身的骨头缝里皆生出一阵暖呼呼、酥痒痒的爽感,令他不禁微眯着眼睛,舒爽地轻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