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追打之后,身材高大地莫蓝江反倒是被我给摁到了地下,村民目瞪口呆。
正是秋日里的最后那么几天,别人家院里出墙的红杏也脱光了叶子,路边的早熟禾,车前草,高羊矛仍在倔强地,贪婪地沐浴着孱弱的阳光,争取在冬季之前储好糖分。
一群将手埋到袖子里的围观愚民,一个蹬脚抹泪哇哇大哭的小孩,一个瞳孔惊恐地收缩的双十青年,还有笑嘻嘻的一只魔鬼。
“你别乱来啊,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莫蓝江僵着,胆战心惊。
“我说了,我只要二十枚铜钱,”我还没敢放松警惕,“今日只是你欺人太甚,我才反击的,若往后你再寻衅滋事,能打你一次的我自然也能打你第二次。”
“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我拿开了尖石头,正准备跟他要赔偿,余光突然发现莫蓝江坐起来,竟从腰后裤带处拔起了一把小刀!
“你特么,看我不戳死你!”
莫蓝江双眼充血,一把摁住我的肩膀,刀尖直刺我的腹部!
咚——
时间回转,过往幕幕如放幻灯片般快速闪过,小玉羞涩的笑容,张哲搭着我的肩膀廖哥,诗诗姐……珠江河畔惘然若失的小男孩,还有乡下家房前坐在台阶上噗噗抽着老烟的老人……
我不想死!
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本能的强大力量喷发而出。就像是有个黑色影子,站在我身后手把手地教我如何拆招。
全神贯注下,莫蓝江暴戾地动作仿佛开启了01倍速播放!我劲拳打到莫蓝江的手腕,先是震飞了小刀,而后似虎豹般迅捷地转身扫腿,一击即中,莫蓝江的右侧腰恐怖地凹陷下去,飞到数米远瘫痪不起。
我从来没感觉到过这么强悍的身体素质,哪怕上一世十七岁时的我,也不见得打得过现在的这六岁小孩。
周围吃瓜的村民们一阵惊呼,有些胆大心热地想要上前劝架,老李家和老莫家不合的情况人人皆知,但毕竟一个是莫家长子,一个是过街老鼠,有所偏依是必然的事情。
“啊!蓝江,你怎么了?”莫大娘惊恐的声音响起,飞一般地扑到莫蓝江身上,“你不要有事啊,娘亲不要你有事啊!”
“梅十七!你干了什么?”莫家家长,播贤村村长莫传贤吼道。
看到莫家来了人,几个热心肠的青年人围了上来,义愤填膺。
“莫村长,那个梅十七趁着蓝江不注意,偷袭了蓝江!”
“对啊,莫村长。”一个尖嘴猴腮脸地人指着我好心告状,“他刚才还拿着一把小刀要捅蓝江呢。”
“这种人就应该沉江去,留他活着就是祸害!”
……
寻着某种玄妙,又充满着力量的快感的感觉,我遥控着那把小刀飞到我手上,反手握住,“欸!说够了吗?你们。”
莫传贤一群人恶狠狠地看着我,莫大娘离开一动不动地莫蓝江身边,撕喊着朝我冲过来。
“小杂种!看我不杀了你!”
我紧了紧握住小刀的手。
莫大娘张牙舞爪地想抓住我的衣领,我一刀子就欲送过去。
一张大手握住了我的肩膀,轻松地将我的力量卸去,接着把我挡到身后。
莫大娘在来人身上狂颠的撕抓,一袭白衣,岿然不动。
“莫大娘,你先别闹,让我过去看看蓝江的伤势啊。”
来人是私塾吴先生。
莫大娘停下了手中攻势,一把鼻涕一把泪,“吴先生!你见多识广,一定要帮我救救蓝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