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政航替黄永坤回答了:“我们主任之前就是爱乐乐团的专业摄影,能跟团的摄像师,就像京剧团里拉大幕的也需要至少七年的学戏经历一样,同样需要极深的对音乐的了解。”
随后,黄永坤自我补充道:“后来随着我拍摄经验的逐年积累,就被调到了眼下这个单位,因为我在音乐方面就是个嘴炮,干说不练的那种,对于摄像更感兴趣!刘先生,给我说说呗,我是指你的mv剧情思路。”
刘清山点点头,很认可对方的这种务实的工作态度,他的解读一样是长篇大论。
“首先是故宫内的场景,一片红墙绿瓦,走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你自己,然后你可能会突然看到一只故宫猫蹲在路边,再就如畅想几百年前。”
“这道上可能走着巡逻的侍卫,匆匆走过的太监和宫女,宫殿里住着可能是某一位、可能只在封妃封贵人被临幸的那一次见过皇帝的妃子。”
“那种空旷、寂寥、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的孤寂感就突然席卷了你,这也是我们去到所有曾经辉煌灿烂而今荒无人烟的地方的统一感觉。”
“在这种场景下,就会感觉时间是最无情的,也是最多情的,它带走了人,留下了痕迹,我们无法去追寻逝去的人,却可以体会留下的痕迹。”
“我在整个画面里会固定在一个位置,议会正式拍摄的时候刚好是傍晚时分,透过屋脊缝隙间的各种阳光照射必须尽可能地多取材,后来剪辑进去用作画面穿插就可以了!”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找到那只猫,有可能它就是我们在拍摄过程中唯一的不可确定因素了。其他的部分,都是我在侧对着屋脊檐梁投射过来的丝缕阳光,对着口型演唱而已!”
黄永坤在他的话音一落时就挑起了大拇指:“你来当这个导演吧,不愧是拍出了很多部优秀影片的大导演,你的策划能力,我都听得心怀向往,很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刘清山笑着摇头:“一首mv而已,并没有刻板的剧本感,真正打动人心的是歌曲和各种光色的折射,以及空旷的故宫大院带给人们的无限畅想感。”
“那只猫的问题好解决!我来时打听过了,很多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有喂猫的经历,故宫里的野猫很多,而且并不怕人,找一只形象好一点的抱过来应该问题不大。”
“那我这边就没什么问题了,词曲是我创作的,即便是还没有最终的录音版本,我也知道唱到哪里该面对怎样的一个角度拍摄,以提升旋律与配乐的融入感!”
其实早在刘清山刚到的时候,马上就有故宫的工作人员把消息传上去了。
目前他们正跟他有密切合作呢,尤其是这里的科研单位,把他的到来都视作关乎未来生计的大事来看待。
毕竟一旦与玉化树的地质研究相关联的课题,一旦首先被他们突破,国家的关注力和资金投入就会偏向故宫这边。
而且科研人员的最高待遇,不就是被国家层面的机构认可,所以这个科研小组,如今已经被故宫设定为日常工作之外的首要头等大事。
但科学研究过程当中,就得耗费无可估量的玉石损耗,若没有刘清山的后续玉化树提供,前景再好的项目也只会沦为镜花水月般的空欢喜一场。
因而故宫的上上下下,对于这个人的到来均持以最高规格的看待,不等他跟导演组交流完毕,呼啦啦就有一群高层管理人员赶过来见面。
此时又刚好处于当天的清馆时间段,正是各级管理人员异常活跃的当口,因此才会出现这么隆重的欢迎队伍。
若说刘清山心里没有点受宠若惊,也是不太可能的,毕竟能够在这里守护管理这座堪称无与伦比的古建筑群杰作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真正的专家学者。
甚至其中不乏各个行业的科学家,这类人一向是刘清山最为尊敬的那种人。
不过由于玉化树的原因,刘清山并没有表现出真实的状态,仅是会以礼貌的态度。
因为他知道实际上较起真来的知识分子最是难缠,尤其是在得知你手上有他们急需的材料之后,你敢给他一个不经意的许诺,他们就能每天缠着你直到目的达到。
这种工作态度在别人看来是执着和不屈不挠,可对于他这个当事人来说,就会是无尽的苦恼了。
为什么苦恼?
他手里的玉化树,随便拿出指甲盖一点,就会是最顶级的玉石戒面,而他换来的且不是正常的商业交易,而是打着各种名目的无私奉献。
因为即使刘清山愿意出售的话,也没有谁能买得起那些玉石。
试想让他无缘无故地无私奉献,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发乎于心的无怨无悔?
那位故宫副院长孙启尚首当其冲,隔着老远就喊着刘先生一路小跑,那态度别提有多热情了。
正职院长近期并不在京都,排在他前面的副院长也有好几位呢,但谁让他是首先接触上的刘清山,无论心理还是项目的原因,他都占据着上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