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类似的事情我经历过,算是有一定的了解。通常情况下,在没有阻却违法事由的情况之下的话,没有经过交肖像权人的同意,对其进行拍摄的话是属于一种违法行为,必须要经过同意才能够使用他人肖像。可刘先生留下了相关费用,就等于是满足了有偿支付的条件。”
冯楚明这样回答道。
刘清山点点头:“这么解释也好,如果事后老人再有了不同意见,还请您和当地政府及时通知我一声,我会派律师来做好善后!”
“没有问题!但这样一来,老人就有可能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了。”
“只要他不自己提出来这件事,就不要去惊动他吧,之所以现在瞒着他,是由于国视的春晚有严格的保密措施,包括您这边也得帮着保守一下秘密,当然了,等春晚播过之后就没有关系了。”
漠河只是一个地级市,又处于跟俄国隔江相望的极北边陲,其经济情况可见一斑。
眼下它更还没到冰雪旅游被全面开发的年代,这里的城区甚至还不如就近的某些林区县城更显得富裕些,因为那里的山区的冰雪风貌,已经在开始接受一批又一批的南方游客了。
所以,这一部漠河市府派来的车辆,就体现出了当地财政的不怎么富裕。
那是两辆深褐色的吉普车,摇下吱吱作响因寒冷而结霜的脆窗,凛寒入骨的冰冷就显得格外冻煞人。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刘清山还好些,但他带来的人都龟缩在后排座位上,一路早被从车门缝里渗进去的彻骨冰凉给冻得四肢都麻木了,连说话都带着一种畏缩的颤音。
车子停在了市区,是因为要中途换车了,这一次前来的就是即将前往的西林镇林区的商务用车了。
但这所谓的商务用车,无外乎一辆不知几手的十一座商务车,好在总比那两辆老式吉普要好得多。
这部车之所以之前没赶来,是由于还要接送一批南方客人,这种事情放在西林镇林区可是天大的事情,因为整个林区就靠着每年最冷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游客,给当地人带来一点额外的收入。
但这座小城市的人,对未来的好日子都期望颇高,就拿他们下车的地方来说,一座大型的广场正处于即将完工的状态。
围绕着这座已经有几分现代风格的广场即将出现的,会是接下来每年一度的北极光节、冰雪文化节、国际冰雪汽车越野拉力赛开幕仪式都在这里举行。
因而这座还没有完全建成的广场,会是这座边陲小城的标志性建筑,即将成为漠河人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BiquPai.CoM
驾驶商务车的是一个满脸饱经风霜的糙汉子,一开口就是颇具喜感的典型松辽口音,相比本善大叔的悠扬婉转声调,更接近于普通话。
“对不住了刘先生,上午还有一批客人要送,咱山里人可就指望着那些狗拉爬犁招来的南方人解决过年的杀猪菜呢,不敢稍有怠慢啊!”
刘清山立刻回以同样直爽的大笑:“听冯秘书说就称呼你柱子哥,还说你生性火烈的热心肠,见了面果然是这样!”
“哈哈哈,咱就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山里人,可比不上刘先生这样的国际级巨星,而且还是民族英雄咧!”
刘清山还没说什么,石慧就好奇地问起来:“柱子哥也知道我们家老板?”
柱子哥乐道:“现在华国人哪一个不认得刘先生,即使我们这样的偏远山区,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他的功夫很厉害,敢打洋人,能空手接子弹!”
冯楚明却是不敢让他继续说下去了:“柱子,赶紧张罗客人们上车啊,就站在当街受着凉风?”
柱子哥姓陈,大名叫陈栓柱,谐音就是拴住,显然父母当初给他起这个名字,是为了让他长大后留在大山里,不会像更多年轻人初中毕业就跳出了深山,赶往南方大城市打工。
路上他解释了自己的名字,让一车人哈哈大笑,身上的寒意也似乎在逐渐弱化。
“柱子哥,我们要找的人你知道吧?”刘清山问道。
“全子叔,我们那疙瘩半镇子的人都知道他,不见得都相互认识,但全子叔可是镇子里的名人,喜欢跳老式的交谊舞,却从没有舞伴,也不跟人说话,每回都是一个人待在舞池的最暗处一个人挪着舞步!”
“知道原因?”
“那哪能不知道,这里的人谁不认识谁!整个西林镇实际上是在森林大火之后的浴火重生,很多家庭其实都跟全子叔家的情况差不多,但只有他二十年了还没从那个年代里恢复过来,整个人神神叨叨的也不续弦,也不轻易跟人唠嗑,身边又没有子女,看着一个人也怪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