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错!这“翠红楼”在西安城,可是个大去处!”
王泰点了点头。这二人在西安城呆了半年多,又以乞讨为生,对西安城的各大去处自然了如指掌。
郑四知道思思的去处,看来这位“怡情苑”的头牌,显然是郑雄的入幕之宾了。
而自己被李峰痛下杀手,也自然是郑雄父子在背后使力了。
“烧麦田,是谁的主意?”
“回公子,是我家公子郑雄,还有曹掌柜的主意,主要是担心王公子粮食收成好,会让他们控制不了粮市!”
王泰点了点头,目光阴冷。
“还有其他人吗?”
“当时在场的,还有“徐记粮店”的徐掌柜,以及“关中粮行”的张掌柜。此外,“怡情苑”的朱富也在场。”
郑四已经吓破了胆,一五一十,全都吐了出来。
“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
王泰脸色难看,郑四马上急了起来。
“王公子,这几个人里面,就有曹、张两个掌柜雇的人,陆大海、张为湍,你们说,是不是?”
张为湍面如土色,连连磕头求饶。
“王公子,饶命啊!”
陆大海则是轻声斥笑道:“拿了别人的银子,自然要忠人事。王泰,你随便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把郑四关起来。”
王泰摆摆手道:“给他个机会,让他天亮时离开。”
他和郑雄父子,早已经没有了调和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郑四一个下人,无足轻重。
“多谢王公子!”
郑四长出了一口气。王泰这样做,反而让他觉得心安,要是杀他的话,方法多的是。
郑四被压了下去,另外几个纵火犯立刻着急了起来。
“王公子,大慈大悲,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都是郑雄这些人指使的,不干我们的事啊!”
王二怒声道:“公子,徐掌柜和张掌柜,这两个狗日的东西,平日里白用咱们的水,回过头来害咱们。这样的狗贼,当真是无耻之极!”
王泰微微叹了口气。怪不得历史上明末有范永斗、王登库这样的所谓“八大皇室”,从曹掌柜和张掌柜等人今日所作所为,便可见社会风尚之衰落。
他忽然想起历史上对这些奸商们的评价来:明亡之奸臣,汉衰之奸人!
范永斗等人借士人崛起,无利不起早,心中无国家民族之所义,唯图方寸之所得。虽为中华之人,汉之苗裔,却在于山河动荡之时,不图利国与一毛,却重清人之一信。不重汉人之存亡,只顾一家之私。图小利忘大义者,莫过于此!
清人如无铁器之利,岂能如此迅速崛起?汉奸们送利刃与仇寇,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正是始于此类汉奸商人之手,虽万世难消此恨。
王泰微微叹了口气,眼光看着几个纵火犯,有些意兴阑珊。
中华风气堕落如此,也难怪内忧外患,山河飘零了。
“曹大海,张为湍,你要是能提供些有用的事情,我或许会饶了你们。否则的话……”
王泰眼神狰狞,寒光一闪。
“我已经很愤怒了,请你们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燕双鹰”式的台词脱口而出,十分解气,就差“你这样的人要怎么改变”了。
“王泰,一句话,我不会出卖我的主人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陆大海的不屑看着眼里,王泰摆了摆手。
“把他拖出去,立即处死!”
两个家丁上前,几枪杆下去,打翻陆大海,拖着就向外走。
“王泰,饶了我!”
陆大海大声叫喊,王泰丝毫也不理会。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没有了耐心。
很快,门外传来几声凄厉的叫声,紧跟着王二进来,枪尖上和衣服上鲜血淋漓。
“公子,解决了!”
王二上前禀报,王泰眼光看向下面跪在地上的几人。
“怎么,你们也要挑战我的耐心吗?”
看到王泰又要摆手,其他几人一起磕头,痛哭流涕。
“公子,饶命啊,小人知道曹掌柜的底细!”
“公子,张掌柜的破事我也知道!”
王泰使了个眼色,王二上前大声道:“乱嚎什么,一个个说!”
夜色深沉,一行纵火犯写了供状,然后被各自压了下去,王泰微微叹了口气,这真是步步惊心啊!
“公子,要不要我去一趟西安城,解决了这个叫思思的女人?”
董士元上前请命,西安城,他再也熟悉不过。
“一个弱女子而已,不值得你们冒险。再说了,他背后的主使者是郑雄父子!”
王泰摇了摇头。郑雄父子,总有一天,他要这二人付出代价。
“公子,就这样放了他们?”
王二低声说道,还是不甘心。
幸亏有所察觉,提前布局,不然一场大火,损失之大,只怕是难以想象。
“小卒无足轻重,关键是后面的巨奸大恶!”
王泰思虑片刻,抬起头来,看着王二和董士元几人。
“既然他们要我的命,又和咱们对着干,咱们也不能束手就擒!”
王泰看了看审讯纸上写着的几个名字,指了指曹掌柜。
“此人家财万贯,为富不仁,就先拿此人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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