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借你个狗胆试试,看老子的刀认不认人!”
苗大皋依然是懵懵懂懂,还在耍横嘴硬。
“就是,赶紧放我们离开!”
“赶紧放我们走!”
军官们也是七嘴八舌,叫嚣了起来。
“都给我住嘴!”
王泰看了一眼大堂中各色人等,猛然大声喝了起来。
“擅自离开者打入大牢,拔刀者就地正法!”
拔刀者就地正法!
大堂内寂静一片,军官们人人目瞪口呆,那些没有站起来、想看热闹、或准备鼓噪的,此刻都是面色苍白,纷纷站了起来。
刚才见火铳兵退去,以为王泰不过是虚张声势,现在才知道,这家伙是不怀好意,有备而来。
“王泰,你……敢杀老子?”
苗大皋脸色煞白,握刀的手上青筋暴起,微微颤抖。
“老子是堂堂的朝廷正三品指挥使,你狗胆包天,敢动老子?”
卫辉府的李指挥使也是大声怒喝,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范华民心中惊惧交加。他也搞不清,这王泰是不是真的要杀鸡骇猴。不过,他并没有拔刀,心里反而安稳一些。
“还不动手!”
苗大皋和李指挥使话音刚落,王泰脸色铁青,大声怒喝了起来。
满堂军官人人心惊,一起看向了衙门大堂口的苗大皋和范华民等人。
“动手!”
董士元满头大汗,声音微微颤抖。他大步向前,和身边的刘朝晖一起,直面苗大皋等人。
军士们纷纷上前,抬枪就刺,苗大皋等人手忙脚乱,慌忙抵挡。
长枪上下飞舞,如毒蛇猛刺,养尊处优的苗大皋几人,又那里是这些杀人机器的对手,“噗噗”的枪头入体声不绝,鲜血飞溅,大堂门口的地上点点梅花,一滩滩鲜血,殷红一片。
“啊!”
凄厉的惨叫声同时响起,苗大皋几人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满身鲜血,纷纷被刺翻在地。
“我没有……,你们怎么敢……”
军士的长枪直刺,范华民猝不及防,胸口已经中了一枪。
血如泉涌,范华民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胸口,缓缓抬起头来。
“王……泰,你不……能这样……”
范华民话音未落,董士元挺枪而上,狠狠一枪,刺入了他的喉咙。
董士元拔出长枪,范华民的尸体瘫倒在地,正好倒在苗大皋的身子旁边。
“违抗军令,当堂行凶,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董士元脸色狰狞,厉声喝道,枪尖的鲜血尤自滴下。
刘朝晖也是面色阴冷,平举火铳,指着堂中的军官们,刺刀雪亮,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谁,还要出来试试?”
“老子想试试!”
刘朝晖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军官满眼通红,大步走了出来。
“有种就打死老子,老子可……”
“啪!”
军官话没有说完,火铳声响起,军官胸口剧痛,被打的身子猛然向后,重重栽倒在地。
军官胸口鲜血不断流出,身子在地上抽搐,眼睛睁的老大。
“还有谁,可以继续试试!”
刘朝晖接过另外一把火铳,平举向前,手按在了扳机上。
满堂之人,再也无人敢上前挑战。
谁都明白,这个时候来挑战对方,无异于玩火自焚。
“王大人,饶命啊!”
“饶命啊!不要杀我们!”
“饶命啊!”
那些中途退场者,人人脸色煞白,有些屎尿横流,腥臭难闻。
“押下去!”
董士元嫌恶地摆摆手,军士上前,把那些屁滚尿流者纷纷押了下去。
“都听清楚了,半个月内,归还所有侵占的屯田,否则,军法从事。”
王泰冷冷说道,做了总结。
“今年的夏收,就是你们最后的礼物。那些没有来的,还有地上躺的,中途退堂的,夏收就免了。”
军官们逃也似地离去,董有为有些忐忑不安。
“大人,事情搞的这样大,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这些人,个个死有余辜!”
王泰还没有开口,河南巡按御史高名衡,杨秦和顾绛鱼贯从后堂走了出来。
“王泰见过巡按大人。”
王泰和部下一起上前行礼。
“范华民和苗大皋就不用说了,其他几个,卫辉府的李国富、河南卫的刘斌、南阳卫的曹齐军,还有这个千户苗子布、苗大皋的侄子,个个横行无忌,欺男霸女,人人手上都有命案,死有余辜!”
高名衡转过头来,看向王泰,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都是欣慰之色。
“王泰,圣上让我巡查河南,河南四大凶,褚曹苗范,荼毒地方,居乡极恶,人人都是罪大恶极,宜急剪除,以除祸害!”
王泰微微一笑,躬身肃拜。
“大人,圣上要在河南打开局面,就由下官来做这个急先锋吧。”
高名衡和王泰对望一眼,都是哈哈笑了起来。
顾绛杨秦二人面面相觑,都是栗然心惊。原以为王泰做事果断,想不到这位巡按大人更是暴烈。
怪不得王泰大肆杀戮之后,还能如此镇定,原来是有这位巡按大人撑腰。也由此可见,河南的局势之糟糕,已经让皇帝也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