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旗挥下,军官们大声呐喊,南阳卫的长枪兵们纷纷跳出了战壕。
火铳兵纷纷上了刺刀,紧跟着南阳卫纷纷跳出战壕,长枪兵在前,火铳兵在后,很快排列成阵,挺起了长枪和刺刀,一片耀眼的钢铁森林。
杨当国也是手提一杆长枪,站在了大阵前排。
好久,他都没有体验过这种热血沸腾的近身肉搏了。想不到今天,可以得偿所愿。
没有了火炮火铳的打击,无数的清军精神大振,他们狂呼乱叫着,纷纷向前冲来。
“兄弟们,明狗没有了弹药,跟他们拼了!”
耿仲明挥舞着长刀,大声怒喝,一马当先,家丁簇拥着他,嗷嗷叫着向山上而去。
一时间,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群,两军很快碰上,激烈的白刃战由此开始。
“刺!”
杨当国怒喝一声,一枪刺出,稳准狠,迎面而来的一个清军步甲被刺中脸面,惨叫着倒下。
无数耀眼的枪头和刺刀挥出,一刺一收,鲜血迸溅,无数清军被刺翻;清军刀枪并举,舍命砍杀,不少长枪兵被刺倒砍倒;后面的清军还没有赶上,南阳卫的空缺却已经被后排的军士补上。
清军不惧伤亡,舍命厮杀,但他们无时无刻面对对方数支枪头和刺刀,对方的刺枪术稳准狠,每一次都是胸口、咽喉、面部这些要害部位,再加上南阳卫精良的铠甲保护,南阳卫不可避免地占了上风。
随着时间推移,尸体层层叠叠,无数清军哀嚎着被刺倒,他们死伤惨重,对方长枪和刺刀无休无止,清军开始步步后退起来。
一个南阳卫的长枪兵被砍翻,长枪手惨叫着倒下,后面的军士持刺刀补上,几支长枪、刺刀如毒蛇一般,同时刺向清军,清军手忙脚乱,面门,喉咙各遭了一下,鲜血飚射,重重摔倒在地。
不时有长枪兵死伤倒地,不时有同袍补上,保持大阵的完整,他们不惧死亡,长枪叠刺,徐徐推进,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攻击无休无止,刺杀从不停歇。
王泰脸色难看,心情压抑。虽然清军的伤亡远比南阳卫惨重,但每一个将士倒下,他都心如刀割。
但这就是战场,容不得妇人之仁,要承受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山坡上,南阳卫如墙而进,他们越战越勇,士气大振,而和他们作战的清军,死伤累累,不停后退,他们许多人脸色煞白,有许多清军,尤其以蒙古藩兵居多,已经开始偷偷向山下退去。
“都他尼昂的给老子顶住!”
“都回去!”
形势危急,眼看就要土崩瓦解,孔有德和耿仲明带着家丁上去,径直加入了血战。
藩王巴达礼也是大声呐喊,他脸色难看,不时看向清军大阵,期望多尔衮能够早点鸣金收兵。
科尔沁部伤亡惨重,今天这一战下来,不知有多少勇士命丧黄泉。
孔有德、耿仲明两支生力军的加入,清军稍稍稳住了阵脚,厮杀也变的更加惨烈和血腥。
“大人,鞑子这么多,一通震天雷,他们绝对崩溃!”
眼看清军密集,有不少羽箭兴风作浪,刘朝晖观察的仔细,迫不及待喊了起来。
旁边的李信还在想这是不是君子所为,王泰已经点了点头。
南阳卫结阵而进,没有和对方犬牙交错,这个时候一通震天雷,死伤无数,的确可以解决大问题,有可能就
是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再说了,和这些无父无母、寡廉鲜耻的汉奸们,又有什么卑鄙可言。更不用说,还有那些蒙古藩兵突放冷箭,杀伤明军。
“掷弹兵上,火炮攻击清军后阵,把这些汉奸们,给老子打残!”
王泰的心中,有几分急不可耐,也有着一丝愤怒。
这些汉军旗,他们大多数人都曾经是明军,一方水土一方人,他们和鞑子作战时,又何曾这样骁勇善战,悍不畏死过?
反而是对待自己的族人,恶意满满,奋勇当先。这样的人渣们,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震慑
火炮声隆隆,压制山下的清军火炮,掷弹兵奔出战壕,无数的震天雷,向着清军密集的地方扔了出去。
果然,震天雷和火炮一起开火,攻山的清军大阵,立刻乱了起来。
那些个蒙古藩兵们,一片片被炸翻,尤其是那些弓箭手,是掷弹兵照顾的重点,他们死伤累累,鬼哭狼嚎,远远逃离了大阵。
那些冲锋在前的满洲甲兵无论如何骁勇,往往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就被长枪和刺刀格杀当场,血流满地,无一例外。
清军不但要应付对方长枪和刺刀的搏杀,还要时刻担心南阳卫的震天雷。每一次爆炸声响起,清军都是心惊肉跳。面对面的白刃战,他们已经是苦苦支撑,震天雷的攻击,更是让他们心头寒意频生。
血肉模糊、肚破肠流,白骨森森,鬼哭狼嚎,惨不忍睹……
清军节节后退,殊死顽抗,离溃散只是一步之遥。
看到清军阵中有将领大声怒喝,似乎在指挥清军抵抗,徐未朝怒火攻心,他向着周围跟进的一队掷弹兵,大声喊了起来。
“兄弟们,跟我一起,干掉那个鞑子军官!”
徐未朝和掷弹兵们一起拿出震天雷点燃,纷纷扔了出去。
“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