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主人告诉她，不管是善还是恶，其实都是过犹不及的，所以那太极八卦阵上，才不是黑白分明的。</p>
主人说过，善恶其实本就是一体的，无尽的善抑或是无尽的恶，都不会是什么好事。</p>
白释记住了。</p>
所以，怀里的白释声音细小。</p>
“权嗔，算了吧。”</p>
黑夜白昼一分为二，圣光掌管白昼，权嗔掌管黑夜。</p>
可以了。</p>
权嗔垂眸，看向怀里的少女。</p>
“好。”</p>
他只是这样说。</p>
说完，抱着白释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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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释被权嗔带到地狱，扔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p>
她刚想起身，权嗔的身子就压了下来。</p>
修长的指骨抬起白释精致的下巴，白释还来不及躲避，就跌进了权嗔那双金色的眸里。</p>
白释陪伴着主人很多很多年了。</p>
所以，不管相隔多久，白释对那双金色的瞳孔都十分熟悉。</p>
至少从今天之前，白释一直是这样认为的。</p>
但是今天，白释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主人。</p>
那双眼睛分明还是金色的，但是白释总是感觉，哪里不同了。</p>
主人从不会出现那种眼神。</p>
冰冷的，妖冶的，如同想要毁灭一切的眼神。</p>
白释晃了晃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神。</p>
权嗔的眸光闪了闪，似乎有一缕红光在权嗔眼中闪过，稍纵即逝。</p>
“为什么离开？”</p>
权嗔的力道压下来，声音冷冽。</p>
他将白释的双手举过头顶，钳制住她的手腕，修长的指骨紧了紧。</p>
“白释，你不要我了。”</p>
他这样说。</p>
原本在众多恶魔面前不可一世的王，如今那样悲伤地看着身下的少女，仿佛在诉讼着她的罪行。</p>
不甘的，慌张又委屈。</p>
白释抿抿唇，只是那样看着权嗔。</p>
“跟我结婚怎么样？”权嗔忽地轻笑一声，眉目轻颤，“圣光给你的，我都可以。”</p>
白释抬手，确实轻轻触摸了一下权嗔的魔角。</p>
眼前的男人头上只有一只魔角，他一直带在身上，为了她，成为了魔王。</p>
乌巳告诉了他，魔女最终的结局，都是在一场战役中消亡，永困于高塔。</p>
他便说，只要他能够代替魔女取得胜利，只要他能够将所有的光明吞噬于无尽长夜，魔女的命运就会终结。</p>
因此，他堕入深渊，成为了魔王。</p>
成为了众魔战栗的新王。</p>
没有人胆敢违逆他，没有人可以置喙他。</p>
他将所有的事情统统摆平。</p>
但是独独找不到她了。</p>
不该这样的。</p>
“白释，你不能不要我。”</p>
既然都已经将他拉进黑暗了，就应该紧紧抓着他不是吗？</p>
白释的眉眼温柔下来。</p>
“权嗔，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所说的‘主人’是谁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p>
权嗔闻言，只是皱皱眉：“我现在不想知道了。”</p>
“白释，不管破你身的人是谁，你都不要告诉我了。”</p>
他会忍不住。</p>
忍不住掘地三尺，将那个人找出来，千般折磨，直至死亡。</p>
他太贪婪了。</p>
他其实早该知道，他无法成为天使的。</p>
在他心中，她与世人，从来都是不同的。</p>
他作为天使的时候，可以爱世人，但是却独独不能爱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