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时候，白释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p>
——她不识字。</p>
对，白释忘记了。</p>
所以，当白释爬上沈时年的肩头，看着沈时年在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体的时候，眼睛都是晕的。</p>
这都是什么啊！</p>
见白释爬上他的肩头，沈时年也没有阻止，看到她居然还煞有介事地看了两眼他捧着的书，沈时年笑出了声。</p>
“怎么，小白，你还识字？”</p>
“……”</p>
怎么办，感觉受到了侮辱。</p>
识字很了不起吗？！</p>
权嗔也识字啊！</p>
权嗔就不会像沈时年这样只会炫耀！</p>
白释恶狠狠地瞪了沈时年一眼。</p>
沈时年倒也没在意，只是神色有些凝重。</p>
“这是药方。”</p>
药方？什么药方？</p>
白释不知道。</p>
沈时年自然也不会跟一只猫一直自言自语，说完之后，就继续埋头看药方，没再抬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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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白释终于明白，沈时年所说的“药方”，究竟是什么药方。</p>
长安城瘟疫横行。</p>
白释得知这件事情，还是因为世子府有个手下染上了瘟疫，被查了出来。</p>
白释这才知道，原来长安城的瘟疫已经很厉害了。</p>
长安城内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都将门窗紧锁，从前热闹的街道全部被封锁起来，没有了半分生机。</p>
沈时年曾经上街查探过，带着白释。</p>
白释就亲眼目睹了那般荒芜的景象。</p>
长安城街道上已经没了人影，所有人都关闭了门窗，还有已经染上病的百姓被扔在长安城不远的破庙里，没有人去管。</p>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没有人愿意不怕死，去解救那些生存渺茫的人。</p>
白释是见过时疫盛行的。</p>
遍地都是死人和白骨，耳边回响的全都是哀嚎声。</p>
那样凄凉的景象，在天地初开的时候，是十分常见的场面。</p>
因为没有人能够逃脱掉那一场灾难。</p>
那时候，天地间的凶兽并不少。</p>
白释只是其中之一。</p>
那时候，凶兽之间的战争十分激烈。</p>
为了食物，为了资源，为了领土，为了活下去……</p>
所有的凶兽都要斗一斗。</p>
赢的凶兽，迎接下一场战争，而输掉的凶兽，将会成为其他凶兽的盘中餐。</p>
向来都是这样的。</p>
这样的“传统”，大概持续了几百年。</p>
白释就是在那样的战争中存活下来的。</p>
那个时候，据说每个凶兽都代表着一种寓意。</p>
比方说，白释代表的，就是“苦厄”。</p>
是不幸的东西。</p>
还有其他凶兽，代表着各种各样不幸的东西。</p>
而其中，除了白释生存下来，还有一直凶兽，也活了下来。</p>
——取名为“瘟”。</p>
瘟疫的瘟。</p>
或许所有的凶兽代表的都是不幸，所以白释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