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子午才明白。</p>
子午在看到白释的那一刻，在知道白释原身的那一刻，子午终于明白了。</p>
他宁可将自己的道心封印也不去杀掉那些魔物的原因。</p>
所有的魔物其实都是相克相生的。</p>
就像是天界与魔界，善与恶，阴与阳，万物生来就是有意义的。</p>
就算是魔物，也是因为有意义才会存在的。</p>
作为凶兽的白释，如果有一天只有她一只凶兽生活在这世上，那么秩序紊乱，白释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p>
这是天道的秩序。</p>
关于这些秩序，大概只有作为无妄天君的权嗔，能够勘破一二。</p>
关于这些事情，子午是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的。</p>
才知道权嗔为了能让作为凶兽的白释活下去，宁可封印道心，宁可只是将那些魔物封印，也不肯将那些魔兽绞杀。</p>
因为他想让白释也活下去。</p>
好好地，健健康康地，开开心心地活下去。</p>
为此，就算没有了道心，也没有关系。</p>
其实从很久很久之前，权嗔就已经这样想了。</p>
或许就连子午都不知道，在白释，在他还不知道的，很久很久以前。</p>
久到他自己都不记得的时候，他就已经为他们在一起做了很多铺垫了。</p>
她不会开花，不会化形，没关系。</p>
因为他可以加倍努力，化成两朵白莲。</p>
他害怕天地初分，她会变得弱小，只能任人欺凌。</p>
没关系，他会变得很强大，特别特别强大，强大到可以制定规则。</p>
可以制定秩序。</p>
可以强大得将她护在身后，谁也不能欺负她。</p>
从很久很久之前，从权嗔还是一朵莲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已经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p>
只是后来，她忘了他了。</p>
生灵化为凶兽，有着太强大的能量，那样的能量，并不能支撑一个小小的生灵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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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白释，只是一个小小的生灵。</p>
凶兽行走在世间，时间长了，就会忘记所有的记忆。</p>
白释忘记了。</p>
很多很多次。</p>
他等了很久很久。</p>
是她不要他了。</p>
很多次都是这样的。</p>
上古时期是这样，那些位面。</p>
也是这样。</p>
她总是会抛弃他。</p>
他总是在等待的。</p>
权嗔看向眼前的子午，眉眼清冷又委屈。</p>
子午没有见过那样的权嗔。</p>
子午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p>
但是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p>
他并不了解那样的权嗔。</p>
其实很多时候，子午并不了解那样的权嗔。</p>
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认定白释的权嗔，子午并不了解。</p>
半晌。</p>
子午终于缓缓开口：“阿释那边，有黎糖在，她暂时不会有事。”</p>
权嗔看向子午，似乎是不太明白子午的意思。</p>
子午抿唇，眸色有些冷：“最后一个位面，我见到黎糖了。”</p>
子午这样说，权嗔的眉眼冷了一瞬。</p>
子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当时在最后一个位面出现了。”</p>
权嗔微微拧眉，似乎想起了什么。</p>
他张张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子午。</p>
子午点点头。</p>
“嗯，我是……季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