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到了中年,欲望便会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对陪伴的渴望。
夫妻的关系并不仅仅只是繁衍后代的关系,同时也是彼此之间最重要的伴侣,是无论何时都会牵挂着彼此,是最亲近的人。
正因如此,婚姻才是神圣的。
过了三十这个坎,男女之事对于唐重来说,就不再像十几二十岁时那样,十分的饥渴,除了吃饭睡觉赚钱,心里头就想着那点事情。
更多的时候,他想要有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说,两个人就相互依偎着发呆,那对于唐重来说,都是天堂一般的美景。
所以,既是出于对自己身体的考虑,同时也因为前世人生经历的影响,唐重对阿秋的非分之想,也就只是冒出来了一会儿,就被他自己掐灭掉了。
但是阿秋估计不这么想,尤其是唐重刚来,还没调整好心态,没有接受白先生教育的时候。
唐重的行为大概是给阿秋留下了十分巨大的心理阴影,她很委屈,给唐重救回来那男子熬药的时候,坐在厨房的门口,阿秋小嘴一瘪,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唐重逾越的行为让她觉得又被冒犯到,她认为唐重十分的不尊重她,竟然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甚至可能还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情。
阿秋越想下去,越是委屈,从最开始的小声啜泣,到后面呜呜咽咽,阿秋心里头这个难过啊。
不过这时候,唐重也没发现她。
起床后,唐重先把衣服穿好,然后拿起扇子,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看那男子的状况。
那男子经过了昨天一下午,再加上一夜的恢复,竟然好转到已经可以坐起来的地步了。
唐重进来的时候,那男子正一只手拿着茶壶,另一只手拿着杯子,往里面倒水。
见唐重进来,那男子急忙将茶壶和被子都放回桌上,紧接着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唐重的面前。
“小恩公在上,请受某家一拜!”
男人的声音,仍是有些有气无力,不过动作却十分的干脆。
唐重被他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搀扶道:“哎哎哎!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啊!”
男人虽然是重病未愈,而且才刚刚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但唐重上前,仍是拉不动他。
抻了两下,唐重仍然没有抻动他,干脆躲到一边,无奈的道:“我说这位兄台,你先起来吧!有什么话咱们别跪着说,不成吗?”
“不成。”男子摇了摇头,随后抬起头来,那脏兮兮又瘦的没了人样的脸上,充满了坚定:“某家这一次险些丢掉性命,幸亏有小恩公出现,才侥幸把命捡了回来。
如若小恩公不出手救助,恐怕某家此时已经是成了九泉之下的一只孤魂野鬼了。
如此大恩大德,说多少句谢谢都不够。某家今生愿为小恩公做牛做马,以报小恩公救命之恩!”
“哎哎哎,快别,你快别啊。”唐重紧忙摆着手说道:“用不着做牛做马,我也不是图你什么才要救你的。
我只是没办法见死不救,所以这才出手,换别人也是一样,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男人摇了摇头道:“小恩公有所不知,某家在那颗柳树下面坐了一整天,路过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五个。
可唯独小恩公您,愿意出手相救,正因如此,您的救命之恩,才显得格外可贵啊!”
“不能吧?那些人真的见死不救?”
“他们或许都害怕某家身上有什么疫病,怕被传染,所以不敢把某家带回家中吧。”男人苦笑道:“这也怪不得他们,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
“唉,好吧。不过当牛做马之事你休要再说,你要是真感激我的救命之恩,那就尽早恢复,赶快回家去。
对了,你家住在哪儿啊?”
“某家乃是山东临州开阳县人氏,距此处没有八百,也有千里之遥了。”
唐重一愣,有心问他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可见他呼吸又变的略显急促,便赶紧让他上床休息。
给他倒了杯水叫他喝掉,此时阿秋也端着药过来了。
唐重注意到阿秋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于是在看着那男子喝过药后,便拿着药碗,去找阿秋。
阿秋这个时候正在准备熬点小米粥,唐重一早上就好这口。
唐重瞅瞅她,先把碗放在一边,然后晃晃悠悠的走过去道:“阿秋啊,怎么眼睛红得厉害啊?昨晚没休息好么?”
唐重不说还好,说了阿秋那小嘴又是一瘪。
好么,自己劝自己才好不容易把这事儿给忘了,怎么他还自己提起来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就往下淌,阿秋委屈巴巴的说道:“没事,大少爷,奴婢是让灶里的烟熏的。”
唐重一听,心说坏了,这是有怨气啊。这种理由莫说自己,就是三岁小孩他都不一定会信啊。
不过她是因为什么而生气呢?
唐重想了想,一拍脑门,估计就是因为自己昨晚上抱住她了吧。
想到此,唐重便舔了舔嘴唇道:“这个,阿秋啊,昨天晚上,其实我没对你做什么。我就只是觉得空虚,恰好你又在身边,我就从后边把你抱住了,这样我能睡的踏实一点,除此之外我真是什么都没干。”
“大少爷,您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