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是上蹿下跳,连躲带闪。稍有不慎,他就要被这男子一斧子劈到,更别提还手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武师满身上下是大汗淋漓。
僵持了一会儿之后,那男子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毕竟还是有病在身,即便是本领再大,也逃不过这体力的虚弱。
见有机可乘,武师毫不犹豫的翻了脸。
心说刚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要叫你高攀不起!
怪叫一声就朝着那男子递出一拳。
只见得寒光一闪,那男子速度好似鬼魅一般抽斧便砍。
武师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伸出去的左胳膊,整个小臂被整整齐齐的切了下来。
那条小臂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啪唧一声落在不远处的泥汤里。
“啊啊啊啊!!!!”
武师伸出右手捂住自己的伤口,痛的是惨叫连连,躺在地上直打滚。
那男子挥出这一斧后,也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的。
踉跄着走到廊檐下,把斧子丢到一旁,身体靠着墙,咳个不停。
唐重都看傻了,心想自己是把什么人给救回来了啊?
他长这么大,杀鸡都没见过,哪见过这场面啊?但这家伙怎么就跟干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样,一点都不见他慌乱呢。
心中纵使不解,唐重现在也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刚刚白婴在屋里愣了半天之后,然后就哭着跑出来了,跟唐重一块搀扶着白贺回屋。
但俩人的力气也是实在有限,白贺虽然强打精神撑着,可他受的伤也实在是太严重。
迷迷糊糊的,就又摔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得亏是阿秋从厨房出来了,帮了一把两人,这才把白贺送回屋里去。
方才白贺父女二人刚来的时候,阿秋就听到了。
她忙不迭开始擦身子,穿衣服。
可穿到一半,外面又闯进来那个武师。
阿秋吓得不敢吭声,直到见白贺站出来的时候,阿秋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赶紧穿好衣服,可为时已晚,白贺已经一头撞在墙上了。
阿秋本想出门,怎奈方才穿得太急,衣服还穿反了。赶紧又脱下来换好,这才正赶上唐重和白婴搀着白贺进屋。
也来不及问彼此是谁,阿秋和白婴都十分关心白贺的伤势。
家里几个人对医术一无所知,于是阿秋便自告奋勇,赶紧出门去请医生。
说来也巧,今天正是柳老道心血来潮出门义诊的日子。
刚进这边的聚居区,柳老道就听说唐重家那边有人打架。
一开始柳老道还不知道是唐重,等他带着吕尚二人凑到跟前去一看热闹,这才发现,院子里那小孩,不正是唐重么?
吕尚对唐重很是好奇,因为他精通相面,直到唐重非是常人。
可他又想研究唐重,又担心自己引火上身,因为过于研究唐重而遭到老天的报应。
所以他很是纠结。
至于柳老道,自从张氏把他卷进唐家的破事里面之后,这老道就刻意的与唐家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可不想再跟这帮人扯上什么关系,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但是医者仁心,柳老道更是心善。
本来都转头走了,忽然听见阿秋匆匆忙忙的出来找大夫,柳老道便主动亮明了身份。
阿秋大喜过望,连忙请柳老道进院。
吕尚心中虽然抗拒,却也只得跟着这位老师兄一同进了院子去。
柳老道看到外面躺在地上的那个武师一脸痛苦的挣扎,心善的他也没法坐视不管。
不过这种伤势,他能做得也有限,只有赶紧撕下裤腿,绑在那武师的断臂处,狠狠的勒紧。
随后,又跟着阿秋到屋里查看白贺的伤势。
白贺是强撑着一口气进了屋子,一进来,就彻底昏迷不醒了。
可把白婴给急坏了,伏在爹爹的身上是嚎啕大哭。
唐重心里也难受啊,心说甭管他对自己是不是有成见,态度又如何。
他今天受伤,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自己也有责任。
想到此,唐重暗暗捏紧了拳头。
这一切,全他妈怪那个姓赵的,父子二人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又不是老的打小的,小的跟小的之间凭本事打架,你个老的跑出来掺和个什么劲?
想到此,唐重更恨了。
姓赵的,别等老子把这口气缓过来,不然早晚要他妈玩死你们两个!
阿秋去而复返,速度之快令正在恼火的唐重也很惊讶。
扭头一看,见是柳老道那张慈眉善目的脸,更加惊讶了。
“柳仙长?怎么是您?”
“叙旧的话之后再说,先让贫道来看看伤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