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视野，术前准备，穿好了无菌衣，缝合开始。</p>
“准备一管0.5%利多卡因。”</p>
岳娴也是什么都干过的老护士了，娴熟地准备器械，递过东西。</p>
患者信息没有登记，前台的护士便趁着林阳准备器械的间隙在填写信息。</p>
“姓名？”</p>
“赵小棠，小小的海棠花。”</p>
“年龄？”</p>
“18。”</p>
“工作单位，不，你的学校。”</p>
“红旗中学。”</p>
“父母电话？”</p>
“……”</p>
林阳听到赵小棠三个字的时候就挑了下眉，听见红旗中学又挑了下眉。</p>
“有点疼啊，你忍着点。”林阳开口道。</p>
“嗯。”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话语还是那么简短。</p>
一大袋生理盐水直接冲洗，然后碘伏由外向内逐步消毒。</p>
当碘伏擦过伤口的那一刹那，女孩的背部猛地耸了起来，后背修长的肌群在不断颤抖，但她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p>
“消毒完就麻醉，你忍着点。”</p>
“嗯……“这次的回答终于有了点拖沓的尾音。</p>
“我对你好像有点印象，你是不是上周来过了？”林阳提出了心中疑问，同时转移女孩的注意力。</p>
“是……”一边回答一边低吟。</p>
消毒结束，林阳戴上无菌手套，开始扎针麻醉。</p>
“你们学校的传统不是朝脸上招呼吗？今天怎么背上伤这么重？”</p>
“不用……你管。”女孩咬牙道。</p>
“我是孙大龙初中同学，和他很熟的。”林阳继续试图打开小女孩的话匣。</p>
“哦。”</p>
林阳默默无语，沟通无果，那就只能好好干活了。</p>
“带线结扎，四号线。”林阳伸出手。</p>
钳子被拍到手上，林阳小心地找出血管，开始缝扎。</p>
“剪刀。”</p>
“四号线。”</p>
“缝合。”</p>
“剪刀。”</p>
于是一时间只有了单调的指令和持针器夹持时有节律的“咔哒”声。</p>
赵小棠同学用自己的冷漠换来了这场安静的缝合手术。</p>
林阳缝得很认真，拿出了以前在大外科实习的全部经验，把每一层组织都按照标准严格地缝合，力争不留一点空腔。</p>
缝合的空腔会造成感染，甚至化脓，这是每一个收尾缝合的医生最忌讳遇到的意外。</p>
很快缝合就进行了一半，手术室的安静却忽然被打破，因为外面似乎有人在大声喧哗。</p>
“砰”</p>
手术室的大门发出一声闷响，林阳没去管，岳娴却看了过去。</p>
“有麻烦了，待会要是情况不对就从侧门跑。”</p>
岳娴说完就迅速脱下手套，跑到一旁打开了手术室的侧门。</p>
“砰砰砰。”</p>
门口又传来三声闷响和一阵骂骂咧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