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沧月宫主的大弟子真是狂妄,这脾性简直和他师父一模一样!”地上有武林人士忍不住小声啐道。
“但是人家也确实有狂妄的资本,沧月宫主的不灭金身试问天下间有谁能抵挡?这柳青年岁不过三十,却常年占据着潜龙榜榜首,近些年武林新秀中的翘楚都败在了他的剑下。”
“师傅占着冠绝榜首,徒弟还是潜龙榜首,师徒二人各领风骚,几十年后恐怕也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话!”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贬褒不一。
柳青虽然离地有四五丈距离,可凭借他的功力,这些动静又怎会逃过他的双耳?只见他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斜靠在树干上端详着手中的葫芦,仿佛自己是一名局外人。
东教西宫,北阁南世家。
武林中除禅寺与道庭外,其余顶尖势力便可用一句话阐明,只是这中的南世家所指的,并不是一方武林势力,而是地处江南的慕容和上官两大家族。
沧月宫主聂独嵘为人孤傲,素不与江湖各派来往,教中人数也是几大势力中最少,可江湖中却无人敢小觑其实力。
五年前,在十年举办一次的冠绝大会上,沧月宫主力挫群豪,夺得冠绝榜首,可却对一些高手施以羞辱,致使江湖一些大派对沧月宫没有丝毫好感,此时有人出言寒酸其弟子几句,也算稍稍出了一口胸中恶气。
站在慧恩大师身侧的追风阁主关悦,莫离山庄副庄主陆清秋,以及其他势力的为首者皆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也不会因此和一个小辈计较。
不过盏茶时间,慧恩一方便已汇聚起了千余人,这番状景让梁王脸色铁青,一时间骑虎难下。
追风阁主朗声道:“今日我武林群雄汇聚于此,梁王若想要刀兵相见,恐怕也不是我等之敌。劝你莫要自误,速速下马受绑,跟随本阁进京听候圣上发落!”
梁王脸色暗沉,没有出声答话,眉宇间有几分焦急之色若隐若现。
忽然间,一名轻骑从军队后方狂奔而来,袭至梁王身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枚黑色令牌。
“报!遵殿下军令,一万血狼军已集结完毕,已在五里外对义庄形成合围,东侧留出的缺口也已补全。”
“很好!”
听闻,梁王脸上的阴郁神色终于逐渐散开,笑着对着前方喊道:“关悦,本王四十万大军在手,又岂会怕了你这千余草莽?本王早已预料到皇帝会派人来阻拦十八骑入关,便定下了瓮中捉鳖之计,如今尔等已被本王大军团团包围,谁为刀俎,谁为鱼肉,关悦你可看清了吗?”
众豪杰听闻皆是一惊,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奔袭数千里,还未交战便落入了对方的彀中。
梁王意气风发道:“想不到本王未平大夏江山,却先马踏江湖,真是快哉,快哉!”
“他说得是真的吗?那我们来岂不是白白送死?风紧要不扯呼?”群雄中有一名贼眉鼠眼的瘦小男子吓得脸色苍白,小声对着旁边一人道。
“你疯了?现在跑岂不是和江湖各派作对?恐怕还没等对面动手,就先被自己人斩了!”旁边一人小声喝道。
“再等等,待会乱局一起,我们便嘿嘿嘿嘿”
关悦等武林高手皆是听到了这细若蚊蝇的对话,眼神中皆略过一丝不屑,心中暗道:“这些浑水摸鱼之辈!”
忽然间,半空中传来一句:
“谁为刀俎,谁为鱼肉,打过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