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摸着江童的手,闭着眼睛娇嗔道,“俊俏的郎君呵,为了你,别说丈夫了,就是我的亲爹,我也一样不认。江童,我杀了亲夫,这里可是待不下去了,你正好也要逃走,你得带着我一起。”
江童点点头,“你说的对了一半,错了一半。”
女人笑着问,“什么意思?”
江童看看女人,“你是不能在这儿了,可不是跟我走。”说着,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往后一拽,把脖颈露出,说了句“随你丈夫而去吧!”右手从怀中取出铁扇,对准女人的喉部“呲啦”一声,女人连哼都没哼,死尸栽倒在地,鲜血溅了江童一身。
江童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冷眼瞧着女人,“你这贱妇,私通男人,尤可饶恕。但谋害亲夫,我岂能叫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说罢,拿身上的衣服擦干净铁扇上的血迹。低头一看,身上全是血渍,江童心想,如此出去,必被人发现。
想罢,江童走到卧房,从柜子中翻出女人丈夫的衣服换上。从里边把屋门插上,翻窗户跳了出去。看看没人,沿着河边继续往上走。
由于江童换了衣服,一路上又拿帽檐遮脸,所以并没有被发现,走了一段时间,便走到了这落霞庄的另一头,河流并没有从这里断下,而是同样的,有一座架在河上的巨栅,把河流从上面拦腰截断。河边有巡逻的兵丁。
江童想,这巨栅不知有没有伸到河底,若是从河的下面,能不能穿过去。正想着,忽听身后有脚步声,江童回头一看,有一个人领着几个兵丁,往巡逻的那边走去。
江童赶紧闪身到一边,几个人过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江童,等走过去后,江童听来的人对巡逻兵丁说,“哎,刘四爷说了,那个江童想跑,无非是从这水下,或是另一头的山上逃走,你们都注意点,有什么可疑的人想从这渡河,千万留神注意,别叫江童跑了。”
巡逻兵丁回答,“知道了,昨晚不是来通知过一遍了吗,我们整整在这守了一宿,连个鬼影都没。四爷担心的不应该是我们这边,真要想逃,山上那边更容易些才是。”
这人说,“嗐,哪那么些废话,叫你注意你就注意,真要从你这儿跑了,你吃不了兜着走!走,咱们再去那边看看。”说着,领着身背后的人走了。
江童一听,原来这落霞山上更容易逃走。于是一转身,朝落霞山方向走去。
这落霞庄入口的地方,比较窄,所以河与山离得很近,可越往里,河与山都朝着两边更远的方向发展,到了庄的尽头,河与山之间就隔了大约二里地了。而落霞庄这一边的大门,并未因此而节省,还是一段长长的石墙。石墙上面,有更多的兵丁来回巡逻。
江童低着头往前走,忽然,迎面急匆匆走来一个人,因为走得太快,江童没有躲开,与这人撞了个满怀。
江童没敢吱声,往旁边一闪,接着往前走,可这人却不依不饶,上去把江童拽住,“我说你走路不长眼睛啊?你怎么哎,你是卜老大?不对啊,我看看你这脸?”
江童跟着那人的眼睛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胸口这缝着三个字——“卜老大”,再看来人身上的衣服,也缝着名字。
江童心说不好,这不是就露馅了吗?把拽他的手往下一拨拉,说了声“认错人了。”拔腿就走。
这人一看,上去拉住江童,“你不是卜老大,你是谁!”一边招呼周围的人,“来啊,这人有问题,可能是逃犯!”
旁边也有来往的兵丁,听到后都围了上来,江童恼羞成怒,一掌打倒喊叫的人,摸出一排银针,打了出去,把围上来的人打退,疾步朝山的方向跑去。
石墙上面有巡逻的兵丁,一看下面出了状况,赶紧敲响大鼓,发出警报。
这几声警报传到了落霞山山口守卫的兵丁,没一会儿,他们看见一个穿着他们这身衣服的人,急速向这边跑来,来人正是江童。
山口的守卫兵严阵以待,已排出二十名弓箭手,守住山口。江童见势不妙,便沿着山往落霞庄入口的方向跑。
山势绵长,但落霞庄的人员有限,不可能整座山的山脚下都安排许多兵丁把守,自然就有薄弱的地方。
可守卫兵少的山脚下,往上看去,山势极其陡峭险峻。一般人很难爬到山上去。江童眼见追兵零星的从四面八方而来,飞出银针,打倒近前的一些,可银针毕竟也有数,不一会,身上带的银针打尽。江童转头看看陡峭的山壁,一咬牙,纵身一跃,跳了上去。
幸亏江童昨夜在那户人家吃了饭,而且休息了一晚,不然,以昨夜的体力,根本爬不了这山。江童小心翼翼的往上爬着,爬的越高,往下看越是头晕目眩。
下面的兵丁喊着,叫骂着,可是拿江童没辙,谁也不敢往上爬,也没有那个能耐。
可江童这边爬的也是相当艰苦,每一下,都要仔细找准攀头。正爬着,山下有人说话,“哼哼,江童,死到临头了,还往哪里跑!”
江童闻声往下看去,山下兵丁之中站着一人,正抬头看着自己,手里捏着一排银针,说话之人正是“千面蜂”刘四郎!
江童大吃一惊,心说若是银针飞出,我无处躲藏,此命,休矣!
不知江童究竟命运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