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江童等人,打跑了“白臂黑手”邹侑章,“引丧鬼”无名儿,活捉了“夺命书生”黄松惠之后,江童才发现,原来这所谓的“水贼”,还有驾船的少年,和那个“九叔公”,都是朝廷的人。
沙万里过来给江童介绍,这个“水贼”的头目,便是御前的二品侍卫,王成。而这个“少年”与“九叔公”,沙万里也不认识。太子李聪和骁亲王李选过来,也没有认出来。
王成从自己的船上跳过来,先是给太子和王爷跪拜,而少年与“九叔公”也磕头行礼,太子赶紧搀起来,“王大人及二位英雄多礼了,若不是你们,我必死在贼人的刀剑之下。只是不知,这两位英雄,是何人呢?”
王成站起来,指着“九叔公”,笑着对李聪说,“太子殿下,这位您有所不知。他的辈分,可大了去了。他乃是先皇高皇帝开祖业,定天下时的老功臣,不知皇上有没有给您讲过‘陶兴祖护主十三箭’的故事啊?”
李聪微微点头,“何止讲过,简直就是耳熟能详啊。这陶兴祖乃是我曾祖父高皇帝打天下的贴身侍卫,曾经多次救驾,有一次,曾祖父亲自带领十几骑去侦察敌军情报,但是中了埋伏,就是这个陶兴祖,护送我的曾祖父逃走,一路上,用身体护住曾祖父。等逃回大营一看,身上中了许多箭,光腿上,就中了十三箭,可是,索性都不是致命伤。这才有了‘陶兴祖护主十三箭’的佳话。”
王成咧嘴一笑,“太子殿下,这位‘九叔公’,便是当年‘护主十三箭’的陶兴祖。今年,已经九十多岁的高龄了。”
李聪大吃一惊,赶紧转头拉过陶兴祖,“陶老将军,若不是您,当年我曾祖父焉能有命打下这江山,请受我一拜。”说着,就要跪倒。
陶兴祖赶紧扶住李聪,“太子,太子使不得啊,您这是要折煞老朽啊。当年高皇帝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不以死相报呢?”
李聪又问,“那这位少年是谁呢?”
陶兴祖笑了笑,“太子殿下,这个是老朽的重孙,叫陶英。”
李聪点点头,“对了陶老将军,王大人,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们遭难,又如何这么凑巧的在这里救下我们呢?”
李选这时候也过来,“是啊,你们还演了这么一出船家和水贼的戏,不会是这陶老将军会占卜,提前算出来我们会来这儿吧?”
王成摇摇头,笑着对李选说,“王爷,不是我们会占卜,是咱们的万岁爷会占卜。要说占卜也不确切,只能说皇上他老人家深谋远虑才是。”
李聪一听,“父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王大人,快给我讲讲。”
王成点头,“有这么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比喻我打的不是太恰当,但是理是这么个理。沙大人,石大人,你们以为太子出宫,只有你们保护太子殿下,其实,在你们之后,还有王爷在暗中保护。王爷,您以为您是暗中保护太子的最后一道闸,可我和陶老将军,却在您的背后暗中协助。皇上早早的就安排好了一切,也许,在我们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高人也在暗中保护太子,也说不定呢。”
李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每次要出宫,父皇都不做阻拦,好像云淡风轻一般,原来,他早已做好了如此周密的布置。”
陶兴祖说,“是啊,太子殿下,您在皇上的眼中可是最最重要的。都说天下父母疼子女,帝王也是如此啊。”
李聪点点头,“陶老将军,您说的对,过去是我太过放肆,惹得他老人家为我担惊受怕,今后我一定要安守太子的本分,把精力都用在治国做人之上,做一个合格的储君。”
一番话,说的王成,陶兴祖,李选,“沙石二老”都欣慰不已。江童走过来,“太子,这黄松惠你看如何处置?”
李聪转头看看黄松惠,“这个狗奸贼,在那云泉观观主面前挑拨是非,害得我和皇叔险些被害,绝不能轻饶!若是依着我,杀他一万遍也不能解恨。可如今还有落霞庄那些贼人没有绳之以法,先押着他,等抓住落霞庄那帮人后,一并定夺!”
“沙石二老”问,“太子殿下,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先回宫,禀明了皇上,由皇上派兵去围剿落霞宫?”
李聪想了想,“若是先回京城,路程遥远,怕是耽误的时间越长,越容易生变。我听说博平县很多差人如今还关在落霞庄,我们理应现在就去,免得他们遭遇不测。”
王成上前一步,对李聪说,“太子殿下,皇上派我出来之时,曾给了我紧急时刻的调兵令,我们不如就近调集一些人马,直取落霞庄。”
李聪点点头,“这样,王大人,我修书一封,你派人送到京城,交给我父皇。然后,咱们调集了人马。火速开赴落霞庄!”
王成领命。
他们怎么准备咱且不说,再说这落霞庄,韩崇谨自从江童被人救走之后,是寝食难安。刘四郎要带人去追,被他拦下。
“如今屈庄主不在庄内,你若是再一走,我是孤掌难鸣啊。咱们好在还押着博平县的许多官差,我已经差人给京里面去信了,吏部侍郎杜善杜大人,是咱们的人,他会想办法在这件事上,给‘太子党’一个沉重的打击。而咱们现在要先报官,宫里来的太监死在咱这儿了,虽说嫌犯跑了,可程序还是要走的。我已经以马从安的名义给东昌府知府孙明远修书一封,上报这个事情,估计这几天,他就会派人下来查,到时候,你再扮成马从安,咱们前后配合着说,我看这事就万无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