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族界主急忙行礼,依然客客气气,“我父前辈过谦,没有前辈就没有人族今日。”
我父轻轻点头,又在费力发笑:“好!记得就好!也不枉老夫今日被压得快断了气。”
虞麓尧眉头皱得更深,已然拧成一团,他打断我父还要继续罗嗦的废话,喝道:“时宇,你究竟在搞什么鬼?玄盘呢?万方呢?那两个小家伙把他们引到哪里去了?”
众界主扭头向四周看去,如果说设伏击杀玄盘和万方,此处确实极佳。
有了如此强大的界面压制,那两人面对时宇三人不见得能撑下一时半刻。
但实际却是万方追着树人跑了,玄盘追着石头人跑了,只凭他俩绝不可能伤到万方和玄盘一根寒毛。
正思虑间,一前一后两道身影从天际急速划来,剑开天在前哇哇大叫,有一句没一句讽刺玄盘以大欺小。
玄盘一言不发,只是紧追不舍。
时宇赶紧又往深处蹿行千里遥望众人,剑开天也哈哈大笑扑到时宇身边,看着举步维艰的玄盘得意洋洋。
玄盘几步走进绝主中,立在了虞麓尧面前,低喝道:“你要和他们一起去上界?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众绝主纷纷围来,一双双眼睛都盯在了虞麓尧身上。
虞麓尧看到自己被里三圈外三圈箍得紧密,急忙抬头去看时宇,见他还在原地发笑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再看一眼众人,虞麓尧答得也很干脆,“我救了他们一命,条件就是带我去上界,有何不可?”
玄盘怒道:“有何不可?你刚才还说和他们又仇怨,此时又成了挟恩索惠!
当日我们十人如何说的?一体进退难道是屁话?”
虞麓尧眼皮轻抬,与玄盘怒目直直对视,淡然道:“那武破呢?他私交时宇,还从时宇那里得了莫大好处,你怎么不说?”
玄盘更怒,大声吼道:“那不一样!武破和时宇怎样走到一起我不知,但绝不是有心为之!他没有你这般狡黠心思!”
虞麓尧丝毫不退,冷笑道:“呵!说得好!难道我就是有意结交故意设局?
喏!时宇就在那里,你问问他我救他是故意设的局么?难不成我救他时还要说:把所有绝主都带到上界?少一个都不行?”
“你!”玄盘被堵得说不出话,论心思机敏诡辩桀黠,他哪里是虞麓尧的对手。
“莫说这些废话!时宇有说怎么带你上去么?”
心急些的绝主不想再纠结无意义的盟约,真到了最后的时刻,狗屁的一体进退,不偷袭卸掉你一条腿已算仁义。
玄盘轻叹摇头,指着还在看热闹的时宇等人说道:“就是你们这般短视势利,才让我们连几个后辈都压不住!看看他们,再看看我们,唉!”
说完,玄盘也不听虞麓尧究竟如何去上界,转身回了营地。
众绝主登时冷场,彼此尴尬地互视几眼,呵呵干笑数声后又围在了虞麓尧身边。
一群界主在那里无意义的争论,时宇始终笑眯眯站在远处倾听,我父则像是睡着了一样趴在剑开天背上。
时宇实在太瘦,趴在背上硌得慌。
除了时宇他们几个,所有人都忘了还有个万方。
他们甚至没注意到时宇几人根本不为凌霄的迟迟不归而担心,任由一群绝主围着虞麓尧问东问西。
万方此时极其狼狈,九头元青一上来就是九首同时狂喷黑血,不能后退的万方硬着头皮往前冲。
平日别说已成鬼魂的九头元青,就是全盛的九头元青,在他眼里也只是随手捏死的小角色。
但此时不一样,九头元青完全不受压制,喷出的黑色血流,滔滔如山洪,力量之大绝难想象。
万方才打散一股,其他八股便撞了上来,瞬间又把他往外围深处推了数百里。
“时宇?你是时宇!”万方惊声大呼,急忙向四周看去,心中大骂自己愚蠢。
这一定是时宇出窍的神魂,真身骗着一大群更傻的绝主遛弯去了。
九头元青哈哈大笑,一头撞来,“我今日就是九头元青,当年你一颗颗捏爆我的头颅,今日我来索命拘魂!”
时宇神魂形体自定,他就是变成万方的样貌都不成问题。
此时有意变成九头元青,就是心中对他有着些许愧疚,希望藉由他的样貌报了杀身之仇。
万方暴怒,浑身气势绽放强抵驭命之地的压制,“时宇!你这是找死!神魂出窍还敢与我等绝主拼斗!你当是对着那些杂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