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得是两者已经打至酣处,彼此神念锁定,攻袭猛烈才有可能,而且绝不可能如时宇这般,云淡风轻就让一大高手发出濒死惨呼。
可当前在迫力巨大的驭命之地,他的神念早就不能探伸到万里之外,目力更不可能看到已成微尘的陈参,谈何动手?
不多时,紧追在时宇身后的虞麓尧就看到陈参正躺在地上抽搐,目露绝望地看着时宇冷脸归返。
此地离方才几人交谈处又深入十余万里,正是陈参实力被压制到极限的地界。
“哼!我本敬你,你却害我!陈参,你不是想弄明白万方怎么死的么?他就是跑到不自量力的地方挑衅,才会被我摘了头颅!你也一样!”时宇怒喝道。
说着,时宇右手拇指食指又在轻轻搓动,虞麓尧看得目不转睛,却没敢把神念探去。
在他眼里,时宇一定是用某种奇术扼住了陈参的神魂真灵,才能不费大力将陈参折磨得生不如死。
“啊!”
陈参立时惨叫起来,只是作为附近修为最高的界主,陈参叫得再惨,都不会有人来救。
每个人都无比珍惜自己的性命,谁会为了平日只是个点头之交的人甘冒杀身之祸?能把陈参打得痛不欲生的人,谁又有胆量去招惹?
“你比万方更蠢,万方还知道向着边缘处逃,你竟然胆大到招惹了我还往深处跑。弄得我本想只是小小惩戒变成了你自己非要把命送给我!”
时宇双掌猛力一搓,将最后一点命线彻底搓成虚无,陈参的惨叫再高数倍,最后悄然无声。
虞麓尧看着时宇的掌心,他分不清这是咒术还是法术,看了许久他也只知道时宇每一次弹动手指,陈参都会痛不欲生。
“死了么?”虞麓尧轻声问道。
“死不了!但他今后还会不会有灵种复生大法就不一定了。”时宇拍拍手,仿若拍去手中浮尘。
虞麓尧目光一闪,点头道:“原来他是对你施展此法,竟想把你当作下一块参田!”
“但现在他死定了!”时宇缓缓落地,站在了陈参身边。
虞麓尧没动,无论时宇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哪怕是当前这种看似自寻死路的行为。
陈参功法太过诡异,当年被陈参附身,虞麓尧一点察觉都无。
此时只要陈参不死,他的力量就在时宇之上,靠过去只会被制。
别看陈参刚才叫得惨烈,但虞麓尧觉得他只是魂灵受创,一身的本事全都无损。即便这里是陈参压迫最甚的地界,他若是暴起搏命或者直接兵解爆开,时宇依然难逃一死。
但事实再一次出乎虞麓尧的意料,陈参竟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时宇一掌拍在他的额头,将他完全击死。
时宇这一掌更让虞麓尧惊诧,明明力气不大,却把陈参堪比不坏的躯体直接打崩,脑颅内的红白浆液流淌一地。
事实上,陈参施展灵种复生大法分出的那一缕命线,和他自身命线相应相合。
当时宇手中命线化为虚无时,陈参身上的命线也尽成断碎,若在此静躺百八十年或许能慢慢接续自救。
但时宇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毫不客气,时宇扯开陈参体窍便开始搜刮战利品。
虞麓尧眼睛一抽一抽地立在百丈外,情不自禁把手指按在了自己体窍上,仿佛生怕时宇抢得痛快,把他的库藏也一并夺去。
“为什么……”虞麓尧想要发问。
“我也不知为什么,反正我就是能做到,所以驭命之地我就是无敌的!你别来惹我!玄盘再来也是死!想知道为什么,你上去了问那个大家伙!”
时宇头都不抬,把明晃晃的脊背亮给虞麓尧。
虞麓尧登时闭嘴,心中又开始琢磨。
时宇或许真是气坏了,才刚开始行走外围,就碰到陈参这种心怀诡诈的界主,久未施展的噬元经都用了出来,把陈参变成了一片人干,好似虚冥黑渊那些枯缩人皮。
盯着眼前人皮,时宇突然愣了一下,许久才缓缓对虞麓尧开口:“以前我给你讲过我的故事,讲我被扔进虚冥黑渊又逃出大虚仙界。”
虞麓尧停下琢磨,目光灼灼盯着时宇的脊背,不明白他又提往事什么意思。
“你说,如果大师兄从虚冥黑渊逃出来,是不是就可以阻止神虞界灭?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时宇呢?”时宇抖抖手里的干薄人皮,轻轻笑了几声。
虞麓尧明白时宇口中说的大师兄是谁,不是墨域澹,而是自己的大徒弟。
心中轻轻一叹,虞麓尧点点头,“若我那大弟子不死,虞童确实没有机会灭界,他心性缜密做事果决,三神王加起来也难堪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