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心内到底作何想?这毕竟是你的事。”时宇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瞒时道友,如果没有各位出现,我现在恐怕已经是虞麓尧帐内玩物,今日他不过是换个方式逼我罢了。
若不是时道友再次恰巧出现,虞麓尧他肯定不会容我推脱思虑,所以无论我愿不愿意,都难摆脱被虞麓尧纳入后宫的命运。除非……”
纱鸾华话语顿止,直勾勾看着时宇,其内含义不言自明。
她话说得委婉,任谁都知道时宇肯定时刻盯着虞麓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虞麓尧一上门时宇就能出现。
虞麓尧匆匆离去,肯定也是去查明哪里落下了时宇的眼线。
时宇一叹,“杀人我肯定不会,不然他也活不到今天。我父前辈,你觉得该怎么办?”
时宇又将难题推给我父,我父广博的见识和深邃透彻的眼光,或许可有破解困局的方法。
我父一拍椅子站起,“简单,虞麓尧死缠着纱界主,不就是为了测算凶吉么?或许还有诞下一两麟儿的打算。
我们先送他一场造化,用这造化换得纱界主不再受其侵扰,看虞麓尧如何选。如果他仍选纱界主,我想我们就不便再强行干涉此间事务,万物万事总有天命指引。”
我父的话没有避着纱鸾华,明明白白表示会为纱鸾华出头一次,但也明明白白暗示时宇,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为,除非直接动用生死杀器。
时宇思索片刻,又问纱鸾华,“你觉得我父前辈建议如何?”
“多谢时道友和我父前辈施以援手,纱鸾华感激不尽!”
她身为自具推演命格奇术的大能,对冥冥之中静默运转的天道同样充满敬畏。我父都把老天爷搬出来了,她也只能认为时宇几人曾自测命运,杀虞麓尧不详,能再出手为她争取一次已是极限。
“好!抛开我等不谈,纱界主,你自己到底对虞麓尧婚聘一事有何决策,还是要遵循本心。切莫因我等可扭转局势的外力出现,便有违心之举,那样只会适得其反。”我父再次郑重提醒纱鸾华。
纱鸾华垂下目光轻轻点头。
话题一转,纱鸾华又盯住了正大吃大嚼的魇瞳,迟疑道:“魇瞳随着诸位离去也有年余,可否……”
“不可!”时宇很干脆地拒绝了纱鸾华,开什么玩笑,魇瞳离了时宇几人的视野,三两下就能被纱鸾华套出一切。
小魇瞳吭哧吭哧啃着灵果,突然冒出一句让纱鸾华毛骨悚然的话,彻底打消了她想带走魇瞳的想法,“你要带走了我,你会死,整个大界都会消失,嘻嘻嘻!”
魇瞳说这话的时候,不但声音压得又尖又细,还摆出一副阴森诡异的笑容,吓得纱鸾华花容失色掩面而逃。
时宇几人也没想到魇瞳会冒出这么一句,都诧异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从谁身上看到了何种诡异场景。
她这恐怖的表情语气,又是从哪里学的?
魇瞳等纱鸾华匆匆告退,很不高兴地又开始啃食灵果,嘴里说得含含糊糊,“想骗我魇瞳?门儿都没有!这里有吃有喝,我才不跟她去喝稀米粥!”
众人哑然,原来魇瞳是看到了纱鸾华想做的事,人小鬼大的她故意编造虚言吓唬纱鸾华。
“小东西!你才几岁?就有这么多心眼吓唬人?”剑开天佯装生气,在魇瞳胖嘟嘟的小脸上掐了一把。
魇瞳吃痛吱哇乱叫,“石头疙瘩你敢碰我?你那十二个随从还是我送的!奶奶我这就把你的丢人事全说出来!当年臭小子大婚之夜你偷偷蹲在墙根……”
剑开天神色剧变,一把将魇瞳扛在肩上夺门而逃,空余一脸青黑的时宇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