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摆脱了那群黑袍人,大家已然跑得气喘吁吁。
徐大炮向着来路稍作张望,方才安心道:“总算把他们给甩开了!”
“这鬼地方花样还挺多。”洪波拍了拍胸口无奈道。
我稍稍顺了口气,取出罗盘,见其指针还能正常的转动,我便松了一口气。都到这地界儿了,我生怕这家伙再出问题。
顺着指针所指的方向,我向前路看去,这会儿我才发现,眼前的景象跟方才见到的又有些不同了。
明明才跑了没几分钟,这里的光线明显昏暗了不少。
我抬头,发现头顶空荡荡的,除了湛蓝的天穹什么都瞧不到,看样子,这个天外天见不到日月是常态了。
稍作休憩,众人才想起来前进的事儿:“十六,接下来我们往那边儿去?”
我抬手支出了罗盘的导向:“这边。”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跟着我指尖,往远处眺望。
天色略显阴沉,总让人有种焦虑不安的感觉。
远方,是一片灌木,灌木之中包裹着又一层植被,层层叠叠的看不分明。
或许是不安的情绪在团体中互相传递的原因,大家都有些犹豫不前。我将罗盘仔细收进包里,二话不说做了领头羊。
经历了这么多,大家明显没了之前的冲劲儿了,见我往前走,他们才跟上。只有明月跟我并驾齐驱,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走了一段之后,总算来到了那密集的树丛之前。
“这一看就没人走过,连一条路都瞧不见!”徐大炮说。
这一大片植物的确看上去严丝合缝儿。
洪波冷不丁冒出一句名人名言:“的确,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变成了路。”
看他那一副装模作样的表情,徐大炮撇了撇嘴:“酸唧唧的。”
“你以为哪儿都跟你四舅姥爷那山头儿一样,到处光秃秃的?”
“今天怎么还就跟舅老爷杠上了呢?”
这俩伙你一言我一句斗的火热,气氛似乎缓和了些。
“闭嘴吧你俩,咱们先想法儿进去。”直到陈奇出言叫停,两个人才勉强算完。
“我们不会真的要往这里面走吧!”洪波总算将目光放到了眼前的问题上。
我取出罗盘反复确认了一下:“是这个方向,没错。”
“那还等啥,走啊!”徐大炮是个活脱脱的急性子。
他二话不说先人一步迈入了草丛,可令人惊讶的是,这草丛就像是果冻做的一样,徐大炮所到之处,都完全沿着他的轮廓被推开了,根本就看不出植物本该有的硬度。
“就说走嘛,来吧!”眼看自己率先试出了这里面的道道儿,徐大炮得意的朝众人招呼。
我干脆利落的也迈出一脚,这一脚就像踩在潮湿的沙滩上一样,柔软到让人觉得正在下沉。
见我过来了,徐大炮显得更加勇敢,迅速的往植物里面走,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后面,其他人也火速跟了上来。
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我小心的关注着脚下。
结果徒然一声嘶叫,吓得我差点栽一跟头:“啊!!救命啊!”
是徐大炮!
不知什么时候,徐大炮已经走入了我看不到的深处,担心他有危险,我连忙冲远处大声呼喊:“大炮,你那边出什么事儿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别、你们别往这边来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徐大炮话音未落,我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我脚下瞬间变得格外湿软,周围的植物变成极富韧性的绳!一根棘条突然缠住我的脚踝,把我拎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随后狠狠的砸进泥里。
后面跟来的人接二连三的着了道,一个个儿的就像栽萝卜一样被按进地下!好在明月身体轻盈,一个轻跃躲过了棘条,她迅速在泥地上反复挪动防止自己下限。
“这个罗盘确定没毛病吗?”洪波在泥里疯狂挣扎:“这他娘是把咱们往沼泽地里送啊!”
他这番话让我一时间也有点怀疑,可这种怀疑还没落地发芽,接下来的景象就把它给斩断了!
只见从泥地的深处突然喷射出一束又一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东西将周围死死裹住,直到将所有人关在里面。
该怎么形容这个地方……
空无一物,没有天,没有地,也没有光。
但不知什么时候,困住大家的泥和荆棘都消失了,只剩下心里丝毫没底儿的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