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跟阁下没有关系!”钱永强说,“你们以后别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你瞧不起我们,这也正常!”老者看着远处的天际说,“你没经历过我们的苦难,就没有资格教训我们!”
钱永强说:
“我一个少年,怎敢教训一个长者?我只是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罢了。我只知道,做人要善良,走正道;为非作歹,丧尽天良的事做多了,终有一天会恶贯满盈的。
“恶贯满盈?哈哈!”老者大笑一声,“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活一天赚一天,哪天满了,哪天盈了,都随他去吧!”
钱永强看着老者,满脸鄙夷地说:“你可真够可以的,做坏人都做的如此理直气壮!”
“坏人?”老者问,“你是说我吗?”
“这儿还能有谁能担此殊荣?”钱永强冷笑一声,“也只有阁下了。自己坏也就罢了,还带坏后辈,如此作为,真是世所罕见!我今天算是开眼了!”
老者拍着自己的胸脯,恶狠狠地说,“谁他妈的刚生下来就是坏人?”
钱永强让老者吓了一跳。
老者又指着前面的瘦子和秃头说:“是他们吗?我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坏?难道我不想自己事业有成,风风光光?不想我的后辈平平安安,光明正大?”
老者激动不已,一番话如急风骤雨向钱永强铺天盖地袭来。
“我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但是你们不能把自己的苦难强加到无辜的人的身上!”
“好了,小朋友,你还小,没经历过这世界的险恶龌龊。最起码现在,你还不配跟我讨论这些大道理。等哪天你摔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的时候,再跟我说什么好人与坏人吧!”
“我今天感受到了这个社会的险恶与龌龊,这完全拜你们所赐!”
“你也是我们的克星,这次就因为你我们损失了好几千块钱!唉,孽缘也是缘,只是希望我们以后不再相见!”
“就跟谁稀罕见你们似的!”此时,朱悦走了过来,她拉着钱永强的胳膊说,“不要再跟他废话了!我们去看看王师傅吧。”
“你我走的不是一条路,就此别过!”老者说道,“你有阳关道可走,我们面前只有独木桥,奈何?”
望着老者三人远去的背影,钱永强心中一阵茫然:他们三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走到如今这步田地,还不能回头?
“钱永强,王大哥叫你呢。”就在钱永强陷入沉思的时候,一旁的朱悦轻声喊道。
“噢,王大哥为了我受伤了,我还在这儿发癔症!”钱永强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来到了王子仁的身旁,关切地问,“王大哥,你感觉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就点皮外伤,三两天结疤后就好了。”王子仁望着远方一辆红色的面包车绝尘而去,心中惘然,他问钱永强,“他们都走了?”
“都走了!”钱永强点点头。
一旁的朱悦说:“王大哥,不能就这样饶了他们!我们现在就去追他们!然后把他们都送到警察局里去!”
王子仁摇头苦笑:“别,别!”
“就这样算了?”朱悦大声质问道,“就让这帮坏人就此逍遥法外,再去霍霍别人?””
“为什么,王大哥?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钱永强不解地问。
王子仁说:“我感觉那个老者像我的一个旧识。”
“你认识那个大坏蛋?”朱悦吃惊地问,“那他们怎么还对你下死手?”
“只是感觉像,又不能确认!”王子仁说,“再说我说的是那个老者,又不是背后偷袭的胖子!”
“你说那个老者是你寻访多年未果的师父?”钱永强吃惊地问。
“嗯,第一眼我就感觉有些面熟,然后我就一直盯着他看,再仔细看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王子仁说,“我真后悔当时没有直接问问。但是我又害怕去问,怕他就是。。。。。。”
“你是不是怕问出了他就是你当年的恩师,你将无法面对他?”钱永强问。
“是的!”王子仁说,“所以我也很为难!”
“二十年足以改变一个人,二十年也足以重塑一个人!”钱永强说。
“不用二十年,有些时候,两天两小时就够了!”朱老板说。
“二十年前,你的师父应该是个中年人吧,朱老板那次看到的就是一个老者。”李启明说,“不会是他的。”
“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技术,叫做‘化妆术’!”黄有才说,
“不可能是你师父的!”钱永强说,“他们这伙人二十年前就为非作歹了,那个时候,你的师父还在王家坳呢。”
“想不通,想得头疼,不去想了!”王子仁一脸难过地说。
“对了,我们该把王大哥送到医院去!”朱悦说。
王子仁摇摇头说:“医院就不用去了,找个小诊所包扎包扎就好了!”
朱悦说:“那不行,你看那块砖头都砸两半了,到医院你得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
“那我们快点走吧,我也饿了!”黄有才捂着肚子说。
“饿死鬼托生的!”李启明说。
“小子,要不是看你刚才表现不错,我非得捶你一顿不可!”黄有才翻了李启明一眼说,“你没听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好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开车。”
“那不行,如果那几个人再回来怎么办?”朱悦说,“我们大家一起走,你把我们留在这个地方,我挺害怕的!”
“害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呢?”黄有才说。
“这么多人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人家都打趴下了?”
听到朱悦这样说,王子仁的脸瞬间不自在起来。
朱老板瞪了女儿一眼:“瞎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么!”朱悦看着爸爸严厉的嘴脸,心中感觉有些害怕,但还是小声嘟囔着,“如果不是钱永强,这次我们就得听人家摆布了不是?”
“朱悦,你在这儿等一小会,我就过来。”钱永强说,“大家一起走,王大哥刚才流了不少血,这会恐怕不方便走路。”
“那好吧,让他们在这儿等,我跟你过去取车。”说着话,朱悦自顾自的先走了。
钱永强看看大家,笑了笑,也紧跟着去了。
朱老板看着女儿,脸上表情十分复杂。
“妈呀,这是什么?”朱悦没走出两步,便飞一般地跑了回来,指着前面的草丛大叫一声,浑身颤抖,满脸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