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看着几个年轻人,顿时陷入了沉思。他眉头紧锁,面色阴晴不定。
“对不起,朱老板,”钱永强看到朱老板心中似有不快,便端起酒杯说,“黄有才跟我开玩笑开习惯了,这家伙嘴贱,你是知道的,希望你别见怪!”
“喝酒,”朱老板端起酒杯示意一下说。“开车回去吗?”
“嗯,”钱永强说,“开车方便,又节省时间,还可以赶夜路。我想回去天把就回来,这边生意还没上正轨,放心不下!”
“一个人在路上要小心,累了就休息休息。自己开车要注意安全。”朱老板叮嘱道。
“没事,有李启明陪着我,”钱永强说,“路上他陪我说说话,有事也有个照应。”
李启明说:“师父怕找不到路,还买了一张地图呢。”
“这就好!”朱老板说,“想的很周到。”
“本来我也打算跟钱永强他们一起回去,但考虑到书店生意忙,黄有才一个人看不过来,这次我就不去了。”王子仁说,“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代我向你父母问好!”朱老板脸色渐渐好转,但面色依然不太自然,他说,“有空也带他们到南京来玩。”
钱永强答应一声。看到朱老板情绪不高,几人便早早告辞。
路上,黄有才一直说还是没吃好没喝好。
李启明说:“你没吃好没喝好,只能怪你那张臭嘴!”
“我又怎么了?”黄有才委屈地说,“我不就开句玩笑嘛!”
“有你这样开玩笑的?”李启明说,“你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开这种玩笑,你觉得合适吗?人家没扇你耳光就不错了!还想吃好喝好,美的你!”
“哎,小破孩,你居然敢教训我!”黄有才说,“我还不是想早点给你找个师母嘛,你当我真喝醉了?”
“黄有才,你以后再开这种玩笑,我跟你绝交!”钱永强脸色一红,恼怒地说。
“哎吆,脸皮真薄!”黄有才吐了下舌头说,“我是好心,你们却当成了驴肝肺!”
“你趁早把你这份好心收起来,我受用不起!”钱永强说着,大步走开,离黄有才远远的。
自从职高毕业后,独闯南京的钱永强有三年多没回家了。以前不是不想回家,是不敢回家,因为挣的钱少,自己还想多攒点钱做大生意。
现在手里头终于宽裕一些了,还开了一家书店,虽然是和朋友们合伙的,但总算有了一份体面的生意。事业也算进入了上升期。
这时他想回去看看了。回想三年前离家打工时的无奈迷茫,不知所措,现在才有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未来可不可期不敢说,但是充满了希翼。
这个时候回家,也有了些底气。
把南京的事情安排了一下,钱永强和李启明便驾车出发了。
初来南京的时候,背着蛇皮口袋,坐的绿皮火车,回去的时候开上了自己的汽车,虽说是个二手面包车,还是和朋友们合伙买的,但终究是鸟枪换炮了,满足之情,傲娇之意多少都有点。
由于是第一次开车回家,又加上路途遥远,临行前钱永强怕找不到路,便买了一张地图随车带着。
车子刚过大桥,还没出南京,钱永强就感觉路不好认了。便停下车,和李启明仔细研究起地图来。
车子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天蒙蒙亮出发的,直到傍晚才回到那个阔别已久的村庄。
刚一进村,钱永强见人就停车,然后发烟。这期间有熟识的和原来玩的不错的小伙伴,都会趴在车门上,跟他寒暄几句。
看到岁数大的长辈,钱永强也时不时会走下车和乡亲们打招呼。
这时一个名叫钱永豹的小伙子,光着上半身,鼻孔朝天,嘴上斜叼着根香烟,慢慢晃了过来。乡亲们看到他走了过来,都慢慢散去了。
钱永豹和钱永强是同辈,没出五服的同族兄弟,又是初中同学,两人熟的很,但关系一般。
钱永豹的家在钱永强家的后面,兄弟三个,大哥钱永龙,二哥钱永虎。由于弟兄多,都长得强壮,父亲又在村上管点事,钱永豹及其家人在村上那都是横着走的主,没人敢惹。
上学的时候钱永豹经常欺负钱永强。有一次三九寒冬,大雪天里,他在教室伙同几个同学把钱永强按在地上,然后把钱永强的胶鞋脱下来,用小刀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