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窥探了他们家的隐私了。”李启明母亲说,“从那以后,你叔叔从来就没把这靠后面的窗户打开过!”
“真是欺人太甚!”李启明怒道。
“你可千万不要跟强子说!”钱永强母亲叮嘱李启明,“这家里的糟心事他能不知道就让他不知道。让他在外面安心生活,安心挣钱。少担心点家里!”
“放心吧,阿姨!”李启明说,“我一个字都不会跟师父说的!”
“好孩子,强子有你这样的朋友,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份。”钱永强母亲说,“你们在外面要互相照顾,互相帮助!”
“阿姨,你不用担心,我们在南京还有很多要好的朋友呢。”李启明说,“我们都租住在一起,有个大事小事都会互相关照的。我们还一起合伙做生意呢。”
“合伙做生意?”钱永强父亲说,“合伙做生意都没个好。时间长了,两个人都得闹别扭。你们还好几个个人合伙做生意,真的太不靠谱了。”
“叔叔,你放心,我们合伙做生意的几个人都是很要好的朋友。”李启明说,“我们的生意也做的很好!”
“那是刚开始,”钱永强父亲说,“等过一段时间后,挣了钱还好;如果赔钱了,矛盾就出来了。到时候打架吵架都有可能!还别说你们了,社会上认识的人,就是亲兄弟分家都有闹得你死我活的呢!”
“我们不会的,”李启明制止钱永强父亲说,“叔叔,你先别说话,我师父到他家了!”
“孩子,你快别说话了,仔细看着!”听说儿子到了钱狗子的家了,钱永强母亲紧张了起来。
钱狗子家的大门是开着的,钱永强一手拎着一个礼品盒,轻轻走进了钱狗子的家里。
刚进门,钱永强就瞅见一个膘肥体壮、油头粉面的五十来岁的一个妇女蹲在井沿边洗衣服。
“这应该是钱狗子的老婆了。”钱永强心想。虽然离开家才三四年光景,但有些人看起来还是面生了许多。仔细看了看,钱永强确定这就是钱狗子的老婆。
“是婶子吧?”钱永强向钱狗子的老婆打起了招呼。
钱狗子的老婆站了起来,先冲屋里喊了声:“孩他爸,有客人来了!”
然后她走上前来问钱永强:“你是谁?莫不是前院的强子?”
“是我啊,婶子!”钱永强说。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拎东西干什么?”钱狗子老婆喜滋滋的接下钱永强手里的两个礼品盒,朝里瞅了一眼,心里更乐了,“孩他爸,你看前院的强子给你带什么来了?”
“吵吵什么?”一个粗哑的男中音从室内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满脸横肉,高大肥壮的男人背着手、披着一件短外套从室内慢腾腾走了出来。钱永强定睛一看,正是钱狗子。
“叔,你好啊!”钱永强连忙掏出香烟盒,抽两只烟递给钱狗子。钱狗子接过其中一支烟,放到嘴唇上。钱永强连忙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是找豹子的吧?豹子跟他两个哥哥去乡里修拖拉机去了。”钱狗子吐了口烟,说完话转身就要进屋。
“叔,我好几年没回来了,这次回来给你带了点东西。”
钱狗子看了看老婆手里的两个礼盒说:“到屋里坐会吧。”
钱永强跟着钱狗子夫妇走进了屋里。
“听说你在外面赚了大钱?”钱狗子老婆一边收拾着礼品,一边笑呵呵地跟钱永强说话。
“哪有啊,婶子,我就是做了点小生意。”钱永强谦虚地说,“也没有赚多少钱。”
“四个轱辘都开上了,还说没赚到钱?”钱狗子不冷不热地说,“在咱们村你是第一个!”
“慢慢的大家都会有的。”钱永强说,“叔,婶,我想跟你们商量点事。”
“什么事啊?”钱狗子斜眼瞅了一下钱永强送来的烟酒,脸色略微好看了些,他说,“有事你就说,我和你是没出五服的叔侄,不用这么客气!”
“我想把房子翻盖一下。”钱永强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钱狗子的脸色。
“想跟庄上那几家一样,盖个一水的大瓦房?”钱狗子的脸色稍微阴了一点,他说,“你小子行啊,这才出去几年就又买汽车又盖房子的!”
“赚到了钱想给父母建房,改善生活,是好事。”钱狗子老婆说。“难得这孩子又有本事又孝顺!哪像咱们家这三个,都人高马大的,整天窝在家里!”
“盖房子是好事啊,”钱狗子问,“村里批了吗?如果没批,可不能乱盖,现在都讲究个排房。要根据乡里的规划来建房。否则就是违建,是要拆除的。我虽然在村里管点事,但这建房不归我管,你还是找别人吧。”
“批了,早就批了。”钱永强说。
钱狗子老婆酸酸地说:“你看庄上多少人家都盖大瓦房了,咱家还住在这破草屋里,一年一年的连点动静都没有。你当个破官,还不如人家出去打工做生意的呢!”
“娘们家家的,胡说八道些什么?”钱狗子训斥老婆道,“大侄子来了,还不快去准备饭,一点眼力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