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永强顺着李启明手指方向,也看到了那个东西。
“灰不溜秋的,像团烂泥。”李启明说道。“好好的屋子上怎么有这东西?”
“这是哪来的?”钱永强父亲问道。“光秃秃的几根木头上也藏不住这么个东西啊!”
“像个包裹!”钱永强说。“咱们下去看看,”
钱永强和李启明顺着梯子溜了下来。等他们来到那个黑乎乎的东西面前时,顿时都惊呆了。
“真是个包裹!”李启明说。“是的,看样子是个老东西!”
钱永强看了一眼房梁断裂处,发现有一个凹槽,他激动地说,“这是祖祖爷爷盖房子的时候故意把房梁挖了一个槽,把包裹放进去,然后再封起来的!”
“师父,你祖祖爷爷是在当铺里跑堂的,这个包裹里肯定是些值钱的东西!”李启明说道。
钱永强和李启明蹲在包裹旁仔细地打量着包裹:发现这个包裹是土布做的,由于年代久远,土布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现在只显示出灰黑色;布丝也已腐朽,感觉一碰就会粉掉的样子。
“是什么东西?”听闻发现了一个包裹,钱永强父亲也急匆匆地从屋顶上下来了。
“爸,你这么大岁数了,也注意点身体,下梯子的时候慢点,如果摔到哪里可不是好玩的!”
“没事,没事!”钱永强父亲激动地说,“这是祖爷爷留给我的东西,快打开看看是不是金银珠宝!”
钱永强小心翼翼地拂去包裹上的灰尘,解开包裹,发现里面是一层厚厚的油纸层,油纸已经干透,和里面的物件紧紧地粘在一起。
钱永强父亲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儿子用颤抖的手把油纸一层层揭开,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喘出来。
其实此时钱永强和李启明也紧张的要死,两双眼睛也紧盯着面前的包裹不放。钱永强每揭开一层油纸,几人的心脏都要抖动一下。
把所有的油纸揭开,看到里面包裹着一个铁盒子,由于年代久远,虽有油纸包裹,但铁盒子上仍有斑斑锈迹,有的地方已经锈透。
“有宝贝!”李启明咽了口唾液,小声说道。
“嘘——”钱永强父亲示意他禁声,“别说话,会把宝贝吓跑了的!”
李启明吐了下舌头,连忙把嘴巴捂住。
打开铁盒子,里面还是一层厚厚的油纸,钱永强小心揭开最里面的一层油纸,发现是一小匝老宣纸包裹着的东西。
这个时候,三个人的心脏都紧张到了极致。
“黄金!”钱永强父亲激动地说,“里面包裹着的一定是黄金!”
“叔叔,”李启明向他做鬼脸,“别出声,会吓跑宝贝的!”
“这孩子,跟叔叔没大没小的!”钱永强父亲说道,“这都最后一层了,我们三双眼睛盯着,什么宝贝都跑不掉的!”
等把老宣纸揭开,才发现是一匝更老的宣纸装订在一起的册子。册子不大,约三十二开左右;册子不厚,钱永强数了一下共七张;每一张上都画着精美的人物仕女或者山水画。
册子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和黄色霉斑。仔细看了封面上的题字。“仇英画稿”,四个墨写的楷书大字映入眼帘。
钱永强和李启明看了后眼都直了,半张着嘴,一时间愣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仇英是明代绘画大师,明四家之一。仇英的画,市面上一张都很罕见,这一下子出来了七张,真是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
这七张仇英画稿如果是真迹的话,那可真是价值不菲啊!
“我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一堆废纸!”钱永强父亲看到包裹里面没有想像中的金银珠宝,顿时就泄了气,一屁股坐到地上,使劲地抽着旱烟。
钱永强向李启明使了个眼色,李启明会意,装作没事人似的,也坐到地上休息。钱永强把画稿重新装到铁盒子里面,然后悄悄地来到车前,把铁盒子藏到座位底下,然后把车门锁好。钱永强回来也坐到李启明旁边休息。
“你干什么去了?”钱永强父亲问儿子。
“我把铁盒子放到车里,等回去的时候丢得远远的。这老东西放在家里不吉利。”钱永强说道。
钱永强知道父亲好赌成性,即使再多的钱都不够他赌桌上输的。便想把铁盒子里东西值钱的事瞒过了他。
“没有钱他还能少赌点。如果有了钱,便会没日没夜的去赌。把钱输光了不说,就连家里的农活都耽误了!”钱永强心想,“这钱还是我留着做点有用的事吧。”
休息的时候,趁父亲不注意,钱永强喊上李启明,两人躲到车里。钱永强把铁盒子打开,和李启明仔细欣赏着几幅画稿。
“师父,这是真品无疑了!”李启明说。
“不好说啊,”钱永强边看边思忖,然后说道,“这外面包裹的宣纸应该是清中晚期的,仇英是明中期画家,我祖上得到这几幅画稿也应该是在清末了,中间隔了几百年呢!”
“不管真假,这是老东西无疑了!”
“那是肯定的,即使是清末临摹的,这么多张也能值个万把块钱!”
“如果是真迹能值多少钱?”李启明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