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质彬彬的崔忠诚，望向了半打开的舱体。</p>
他意味深长望向冢鬼，道：“你刚刚也看到了……什么叫做‘蒸发’。”</p>
这实在是非常吓人的一段回复。</p>
冢鬼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投降。</p>
他满脸写满了真挚，诚恳道：“小崔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我可是发誓效忠议员大人的一条忠犬啊……汪！汪！”</p>
真的学了狗叫？</p>
崔忠诚面无表情。</p>
这个家伙毫无底线，而且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皮，把能屈能伸四个字展示的活灵活现。</p>
有时候……就像是一个疯子。</p>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觉醒法案，法案需要依靠他才能确保完成。</p>
“新世界的项目，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了。”</p>
崔忠诚没再追究，他带着顾慎离开了中控室。</p>
其实是懒得追究，而且也无法追究。</p>
他最多只能给冢鬼这么一个看似严厉但实际不痛不痒的警告。</p>
因为在过往的时间里，这家伙不止一次地做出类似的小动作……看似作死，但其实是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p>
他在花帜地底第九层卖命，推行着觉醒法案，当然会好奇第十层内有着什么。</p>
还有什么，在赵西来眼中，比觉醒法案要更重要呢？</p>
顾慎忽然明白了，一开始打招呼的时候，冢鬼对自己递名片的意义……向他这样的人，在为大人物卖命的时候，知道了太多的秘密。</p>
如果“冢鬼”没有了价值，那些大人物，自然也就没有了继续容忍他的必要。</p>
实际上，赵西来与长野城追杀冢鬼的那些巨擘们，本质上是一样的，他们从未真正将冢鬼当做一个“人”来看待，只不过当做一个恰到好处出现的，又恰好能够使用的机器。</p>
用完了，自然就可以丢掉了。</p>
而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最好就要抹杀掉。</p>
冢鬼在寻求下一个靠山……他没得选。</p>
所以……他看到自己的时候，眼中亮起了光，这是寄希望于自己的老师，能够救下他？</p>
顾慎的思绪被崔忠诚打断。</p>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电梯之中。</p>
崔忠诚没有按下返回地面的按键，而是声音平静地询问顾慎。</p>
“你想要看一看么？”</p>
“关于……花帜的地底第十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