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洁像块口香糖一样紧紧黏住冷石胳膊上,她嚎哭着说:“放我出去,我不要和死尸呆在一起。”
叶崇劭眯起眼睛看了看停尸床,床上躺着一具男尸,估计不是好死,所以从新美过容,一脸的红红白白过于新鲜的颜色到了死人身上就成了鬼气,也难怪杜心洁吓得要疯。
叶崇劭冷冷一笑:“你不是挺大胆的吗?不过是个死人又不会起来吃了你。”
杜心洁一边哭一边喊:“叶总,求求你吗,放我出去,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不敢?你还有不敢?能想出硫酸泼人这样的招数你就不是个一般女人了,杜心洁,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弄瓶硫酸在你脸上也浇一浇?”
“叶总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对不起苏老师。”
冷石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八脚章鱼一样的她给弄下来,甩在地上后冷石问:“先生,不用硫酸了,直接把她浸在84消毒水里也一样,这女人心太黑,给她漂漂白。”
“好主意,冷石,由你来做。”
杜心洁都吓破胆了,她跪在地上求叶崇劭:“叶总,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真的不敢了,我马上离开帝度,这一辈子都永远都不会回来。”
叶崇劭觉得地上哭鼻子流水儿的那张脸真不比躺着的死尸好看多少,他厌恶的扭过头去,心说当时自己是怎么鼻屎糊了眼看上这么个玩意儿,沉声对冷石说:“把该问的都问清楚了后把杜小姐送沙漠里去玩上一阵子,那里大漠黄沙风景可不是一般的好。”
杜心洁现在只想着快点离开太平间,哪怕是南极也没有问题,所以惶恐的点头,连哭竟然都不会了。
离开太平间,叶崇劭知道自己想做的远不止这些,就凭她对想蓝的伤害死一万次也不够,可自己毕竟是个正当商人,这件事又在风口浪尖上,最重要的是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想蓝肯定良心不安,这丫头,也就是能对自己凶起来,对着外人,她善良的像只小白兔。
因为眼睛的问题想蓝不得不延误出院的时间,叶崇劭虽然不舍但也没等她醒来就走了,谁知他前脚刚走付西蓉后脚就来了。
她来了却不是一个人,还带着好几个影迷的礼物。
想蓝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和她面对面,眼睛模模糊糊能看到个人影子,因为网络电视上都见过,倒真是个大美人,只是这个大美人来干什么,兴师问罪强烈撕b的吗?
她来的时间也巧,小安和李峰都去忙活了,病房里只剩下想蓝一个人,听到门响她以为是小安,谁知道一阵淡淡的香水味直往鼻子里钻,香味很熟悉是dior的紫毒,她神情一凛,立即坐起来挺直了腰背。
模模糊糊的看到来人坐到床边,她把一些东西放到想蓝的身边:“你粉丝很热情,这些是他们托我带给你的,都在医院外面守了大半天了,怎么赶人都不走。”
对于这种自来熟的姿态想蓝显然接受不了,她装傻充愣:“您是……?”
“看我,忘了自我介绍,付西蓉,叶崇劭的未婚妻。”
想蓝心中呵呵她一脸,叶崇劭未婚妻几个字你要不要刻在脑门儿上?
想蓝本来是对这个付西蓉是有内疚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人一站到面前这种内疚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反感还激起了战意。
伸出手她摸摸索索的很真把瞎子当得理所当然:“对不起呀,我眼睛看不见,没法招呼您。”
付西蓉一脸假笑,这个看不见大概也能心领神会:“是呀,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和劭哥哥在一起,本来想和他一起来看你的,可怕你不自在。”
劭哥哥,叫的真他妈的不是一般的恶心!
想蓝真心不懂她要说什么,这是摆出大房的姿态来给小妾下马威的吗,她把自己当成王熙凤,她苏想蓝可不是尤二姐。
想蓝微微一笑:“我有什么不自在的,只要您自在就好。”
付西蓉知道想蓝不是好对付的,但她还真不把一个岁的小姑娘放在眼里。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小安推门进来,她进门就嚷:“想蓝,展医生回来了,他说一会儿就来看你。”
看到付西蓉,小安微微愕然,随即道歉:“对不起呀,我不知道有客人。”
想蓝不想和付西蓉共处一室,她忽然叫起来:“小安,我的眼睛好疼,让医生过来看一下吧。”
小安忙按铃:“你别动,好好躺着,我去叫医生。”
这个场景付西蓉当然不好再逗留,她告辞离去,小安对着她的背影发呆:“想蓝,她是谁?我怎么觉得这么面熟?”
想蓝没好气的说:“付西蓉。”
“她就是付西蓉,叶崇劭的未婚妻?哎不对,她为什么和你新片发布会上那个找茬的女记者那么像?”
小安的话提醒了想蓝,刚才她就觉得着声音很熟悉,原来她就是那个找茬儿的女记者,怪不得!
又在医院里住了一天,在想蓝的强烈要求下李峰终于把她接回了家。
经过医院的治疗她的眼睛已经没什么问题,除了眼睛有红丝外别的也看不出什么,她打开家门,却发现老父亲坐在轮椅上笑眯眯的看她。
“爸,你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想蓝蹲在爸爸的轮椅旁,兴奋的脸都红了。
苏文清摸了摸她的头发:“前天就到了,叶总说要给你个惊喜,谁知道你又现在才回来给我惊喜。”
“是惊喜,太惊喜了,爸爸,我以为你又要用各种借口把时间无限制的拖下去呢,你看过自己的房间了吗?连着一个大书房呢,满意吗?”
苏文清现在就剩下女儿一个亲人,而且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能和女儿在一起已经是最大的幸福,更何况那书房也是真的好,所以他连连点头:“满意,相当满意,只是我家里那么多书已经捐给了大学图书馆,唉!”
想蓝把爸爸的手搁在自己的脸上:“好了,我们再去买,你想要什么样的都行。”
“知道我女儿能赚钱,来,让爸爸看看出去拍戏瘦了没有?”
想蓝一听就知道叶崇劭是瞒住爸爸的,幸好爸爸不看电视不上网也不和人交际,否则早露馅儿了,话说叶崇劭把爸爸接回来也不告诉自己,他真要弄惊喜吗?
晚饭是小安下厨,李峰还陪着爸爸喝了一杯,想蓝不让爸爸喝酒,可是老人家一个劲儿摇头:“丫头呀,爸爸喝还能喝几年,别管我了。”
想蓝杯从中来,她忽然想起在很久以前叶崇劭曾经承诺过要给一个als疾病的专家,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问问,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晚饭后想蓝陪着爸爸说了一会儿话,老人渐渐支撑不住,想蓝便把他送回房间给他按摩手脚。苏文清按住她的手:“蓝蓝,没用的,爸爸这个病无药可救,只能自己看着自己一点点僵硬直到死亡。”
“不会的,爸爸你要乐观,看看霍金,光剩一个大脑都还活着,你一定要答应我不准放弃,爸爸,我现在只有你了。”
父女两个抱头痛哭,好一会儿苏文清才止住眼泪,他郑重的对想蓝说:“想蓝,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不能带进棺材里。”
“爸爸,是什么事?”想蓝不解的看着父亲,他到底要说什么?
“想蓝,其实你……”
苏文清张开嘴,他今晚鼓足了勇气,想把埋藏在心里的秘密给说出来。
忽然,门被敲了两声,叶崇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苏教授,睡了吗?”
想蓝忙揩揩眼泪没好气的冲外面喊:“没呢,没看到开着灯吗?”
叶崇劭推门而入,门口水晶灯正好像个光环一样笼在他身上,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薄衬衣,西装还搭在手腕上,身上透着淡淡的酒气,估计是从酒桌上刚下来。
他人高腿长几步就走到想蓝面前,当着苏父的面也毫不避讳,伸手就贴在了想蓝的小脸儿上。
鼻尖传来来自他指尖的淡淡烟草和混合着酒味的男性气息,想蓝竟然觉得自己莫名贪恋。
“给我看看,嗯,还是有点红,要继续用药。”
想蓝这才明白过来旁边还坐着自己的父亲,她忙躲开他的手:“知道了。”
叶崇劭看了一眼冷冷旁观的苏文清,回头对想蓝说:“我渴了,能给我倒杯水吗?”
想蓝虽然不乐意听他使唤,但是这座房子都是人家买下的,喝杯水好像一点都不多。
想蓝走后叶崇劭的脸一下子冷了:“苏教授,我在马来是怎么和你说的?”
苏文清脸色也很阴沉:“我们必须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否则她会恨你的。”
漆黑的眼眸里,冷凝的光芒像要燃烧一样发出灼人的热度,英俊的五官因为灯光的投射显得更加深邃,透着一股自信和霸气:“我宁愿她恨我,也不能让她恨自己。”
门外忽然传来杯碟相撞的声音,叶崇劭眉头一皱猛地拉开门却发现想蓝打翻了茶杯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