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马上就要看到的时候,小安忽然从外面冲进来,她举着手机边跑便喊:“想蓝,你爸爸他,你爸爸他不行了。”
想蓝愣在当场。叶崇劭拉着她往外走:“别怕,我们回去看看。”
“嗯。”不知为什么,想蓝觉得自己很冷静,也许是因为昨晚苏文清跟她说的那番话吧,其实已经是有了征兆。
“你们别急,我先打电话问下情况。马上让医院里安排。”展封平关键时刻就是叶崇劭的贴身小裤,伸手就把事儿揽过去,还办的妥妥的。
医院里,苏文清再次浑身插满了管子,只是这次看起情况更糟糕。
汉斯摇头:“已经没什么希望了,病人现在很痛苦,好好陪陪他吧。”
想蓝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她哭着问:“不是上次说挺好的吗?为什么这么快不行了,要不就再换血吧。”
叶崇劭把她紧紧抱住,“想蓝你别这样,生老病死这都是天道循环,让他安静的度过生命中的最后时刻,不要在折腾他了。”
“最后?”想蓝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再次清晰的认识到未来就再也看不到苏文清了不由得嚎啕大哭。
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有的是时间,可一转头,这个叫岁月的小婊砸已经溜到了我们看不见的尽头。
想蓝守了苏文清一天一夜,她本来身体就虚弱,现在熬得两只眼睛都通红,一边儿还挂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叶崇劭看着心疼的要命,很不能把人打晕了扛回去休息。
可那是她父亲,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恩人,作为爱人,他能做的也只有放下手里的一切,在医院陪着她。
想蓝吃不下饭,叶崇劭特意让人去私房菜馆熬了粥送来,病房外面的小套间里,他舀起一勺吹凉了喂给想蓝,想蓝摇头拒绝。“不想吃,嘴巴里苦苦的,吃了难受。”
叶崇劭耐着性子哄她:“乖。就吃一口,不吃饭怎么能顶住?”
想蓝推开他的手,有点不耐烦,“都说了不想吃你烦不烦。”
叶崇劭眉头一凛。低喝道:“你吃不吃?”
想蓝现在可不怕他,嫌弃的转过身去继续看手里关于渐冻人症的医学书,嘴里还嘟囔着:“说不吃就不吃,烦死了。”
叶崇劭脸色一变,瞳仁骤然紧缩。
病房里正有两个护士在做监测,本来做完了要走,可是看到两个人在说话就没好意思出去,现在骤然被叶崇劭的阴森气场吓坏了,两个人对望一眼,心说果然是豪门不好嫁呀,看这个架势叶总是要揍大明星了。
叶崇劭劈手就把想蓝的书夺下扔在桌子上,箍住想蓝双臂硬生生的把人转了个圈儿,他居高临下充满危险性的眼睛狠狠瞪着她,然后……满满的含了一口粥,单手捏着想蓝的下巴嘴对嘴就给灌进去。
两个小护士张大了嘴脸红心跳看着这超级言情的一幕,小心肝差点酥成渣渣,哎呀妈呀,叶总屌爆了,特么酷帅狂霸拽,我蓝赶紧给叶总生个儿子,最好刮一阵风就长大的那种,这样还有机会嫁!
叶崇劭眯起眼睛的样子性感邪肆,低沉冷魅的声音就像月夜里低沉的大提琴:“这样就肯喝了?”
想蓝脸红的像熟透的樱桃儿,嘴巴里清粥的香甜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味让她想到某个时候被大口吞咽的感觉,她立即摇头,乖乖的张开嘴巴,就着他的手把满满一碗粥喝完,还萌萌的眨着大眼睛向他讨好。
叶崇劭还是冷着一张俊脸,他扯了一张纸巾给她擦擦嘴,扔了碗才问:“还敢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你要是病倒了你爸谁来照顾?”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粥的关系,想蓝觉得从心里到胃里都暖暖的甜甜的,脾气也不再那么暴躁,她上前抱住叶崇劭的胳膊,据她经验所得,他很喜欢这个姿势,隔着薄薄的衣衫,他胳膊的强劲脉动正贴在她起伏的山峦上,表面上还可以装着一本正经,其实早已经占足了便宜。
果然,这个讨好的动作让叶崇劭脸色缓和一点,想蓝乘机说:“老公,我错了,以后保证会好好吃饭。”
叶崇劭傲娇的扬眉,冲里面说了一声:“你们两个要看到什么时候?”
想蓝这才想起病房里是有人的,顿时羞得钻到叶崇劭怀里。
俩女孩在就给他们的恩爱秀虐的不要不要的,现在总裁一发话赶紧点头哈腰的说马上走马上走,想蓝微微从叶崇劭怀里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女孩们兔子一样奔跑的身影她露出了这几天第一个笑容。
下午,汉斯给了想蓝一个好消息,说苏文清的情况好所好转,要是再能熬过三五天,有望又逃过这一劫。
想蓝开心的抱住叶崇劭,也不管现场有多少人了,结结实实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汉斯看着眼热,夸张捂着胸膛喊:“oh!mygod,女神,我也要亲亲。”
叶崇劭横眉冷对,指关节掰的咯咯响,“汉斯,敢觊觎我的女人,信不信我干死你?”
汉斯也是个没节操的,他摊摊手,一脸的垂涎:“来呀,美男子我也不嫌弃。”
展封平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搭住汉斯的肩膀说:“来,欧(www.vkzw.com)洲老帅哥,让我看看到底是美帝国主义的炮筒子厉害还是我们共产主义的丈八蛇矛厉害。”
叶崇劭一人屁股上来一脚:“都给我滚,当着我老婆说小黄话儿,欠揍。”
想蓝抿唇笑,趴在他耳朵边小声说:“你可比他们黄。”
生命是脆弱的,又是坚强的,苏文清竟然真的慢慢好起来,虽然还要靠着呼吸机呼吸,但他已经恢复了知觉。
想蓝现在工作半天,剩下的半天就到医院里陪苏文清,因为医院里的护理都非常到位,而且有展封平在,想蓝也放心。
这天,想蓝捧了一大束雪白的茉莉到病房里,芬芳馥郁的香气一下子弥漫了整间屋子,苏文清惬意的眯起了眼睛,他是最喜欢茉莉的。
天气渐渐热起来,想蓝穿着无袖小洋装,露出和茉莉一样白的胳膊,她把鲜插在圆肚广口的水晶瓶里,又打开窗户,回头笑着跟苏文清说:“爸爸,木槿都开了,我过些日子要去马来拍戏,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回去看马来的木槿。”
苏文清的喉咙里发出咕隆的声音,想蓝坐在他身边,找了块毛巾垫在腿上,开始给他修指甲。
苏文清身体的很多功能都衰退了,指甲也长不长,可是想蓝总隔一段时间就象征性的给他修剪一下,也算个心里安慰。
今天,苏文清的精神似乎很好,一双眸子都清朗起来,他慈爱的看着想蓝,好像要把想蓝刻在脑子里一样。
想蓝看了看时间,“爸,我一会儿有个节目要录,等晚上再来陪你。”
苏文清的手没有什么力气却艰难的动了动做出要拉住她的样子,想蓝笑着把他的手放到身侧,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爸,我很快就回来了,等着我呀。”
苏文清用力眨了眨眸子,嗓子里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音节,似乎是不舍得想蓝走。苏文清用力眨了眨眸子,嗓子里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音节,似乎是不舍得想蓝走。
想蓝很无奈,她用力在苏文清手上握了握,然后按铃唤来护士,这才放心离开。
在门口,想蓝又回头看了苏文清一眼,他也正艰难的转头看她,想蓝冲他摆摆手:“爸爸再见。”
这是一个普通的夏日清晨,因为刚下了一场雨,空气清新,木鲜润,病房里飘荡着茉莉的清香,一切都那么生机盎然。
可是,想蓝怎么也没到这一走,就是阴阳两隔。
中午12点左右,医院是开饭的点儿,病房里就生下一个小护士正守着苏文清。
她今天大姨妈来了,有点肚子疼,看着病人正睡着,就摸了个鱼,想回办公室去给自己冲杯红母姜茶。
长长的走廊很静谧,一切都是沉睡了的样子。
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手套的男人推开了苏文清病房的门,他像个鬼魅一样站在床前,一双阴狠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床上的老人。
苏文清忽然感觉到了危险,他猛然睁开眼睛,一双眸子似燃爆的灯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那人明显给吓了一跳,但很快的就平静下来,他冷冷看着床上的老人,眯起眼睛把手放在了他的呼吸机上……
想蓝录节目的时候错误百出,导演看出她心不在焉,只好暂时叫停。
小安把水给她,不解的问:“你今天好像不在状态,出了什么事吗?”
想蓝摇摇头:“没事儿,就是心里不安,眼皮一直再跳,对了,你打个电话去问问,我爸情况怎么样?”
小安点头,刚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忽然手机自己响了,电话正是医院办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