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无论他是否拜师,都不许随意出了鸿都门的大门。”
“为何?”李继和段颎几乎是异口同声,同时反问。
“咱家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有何为何!赶紧问,后边还有那么多人呢。”说完,老人又再次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
李继这才反应了过来,咱家?好家伙,原来这也是个老宦官啊!先前自己一直都没发觉,而且这老人说话的声音与正常人好像也并无不同之处,根本不像是去势多年的宦官。
“既然如此,纪明将军,恕学生无礼了,不能拜将军为师。”
段颎心里有些恼羞,只是不好发作,一时压制了下来,连他自己也还要靠着身边那人才能在朝堂上立足,此时也不想恶了他,便只好摆了摆手,就此作罢。
“老夫哪里还是什么将军,现在朝中任太中大夫,早就不再领兵了。如此的话,老夫就时常来鸿都门来,教你一些军事,你也安心在此求学就好了。”
李继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随后便再也没人开口,刚刚那个一直在后边没有存在感的小宦官这时走了出来,把李继领下了楼,沿着廊道往鸿都门里面的住所走去。
“这就是古来之神童?呵,唯唯诺诺的哪有点神童的样子。”小宦官自从出了角楼后好像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走在前面领路时也不忘挖苦一下李继。
“另外那两位大人都是谁?”李继也不恼,反而向他询问了起来。
“边上的是时任中常侍的赵忠赵从明大人,中间的是时任尚书令的曹节曹汉丰大人,怎么,神童也心动了?要不要与两位大人一样去势入宫?”
李继这才皱了皱眉,颇为不解的看向了这个嘴刁的厉害的小宦官,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小宦官好像察觉到李继停下了,也住了脚,回过头来看着李继。
“这就不乐意了?”
“倒也不是。”李继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既然自己要在这久居,那现在还不是提一些奇怪问题的时候,“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一路前来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呢。”
“司马昭云,以后我就负责跟着你了。”小宦官笑了一下,两颗极为明显的虎牙露了出来,在太阳的反射下闪了一下,然后便回过头,继续领着李继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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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一,日食,三公被罢。
坐在龙椅上,看着陆陆续续下朝离去的百官,作为大汉地位最高的汉灵帝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门。
今天候在一旁的是封爵为冠军侯的黄门令王甫,看到灵帝从揉着额头站起,连忙上去弓着腰扶着。
“不知道辩儿怎么样了。”被王甫搀扶走下大殿的高台,灵帝也是终于放松了一下心情,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放养在宫外的孩子。
“老奴与蹇硕前几日刚陪着何贵人去道观看过了,很是活泼,不愧是陛下的龙子。”
“哈哈哈……”终于是有点好消息了,灵帝也是舒心的大笑了几声,昨天日食罢了三公后,今天就传来了远在交州的叛乱,又让他感到颇为的闹心。这些年的大汉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各地频发兵灾,各种天灾也接连不断,国库里的钱根本就攒不下来,才刚在龙椅上坐了几年,这就有些感到力不从心了。
“陛下,昨日何贵人去寻皇后,却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托老奴今日来问一问陛下。”王甫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出了口。
那何贵人给出的承诺实在太让人难以拒绝了。说实话,自己已经做到了现在这个地位,甚至都封了冠军侯这个殊荣,基本没什么可求的了。现在做的都是锦上添花,再为家族谋些利益,既然她给出了那般条件,自己再搏一搏又如何。
“奥?是什么东西?”
灵帝此时依旧还是面带笑容,直到王甫放下手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份锦帛和一个扎满钢针的小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