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周焱还如往常一样,出去晨练,今日的大街,明显笼罩上了一份人人自危的压抑感,左右交谈的也都是昨夜敲响的丧钟。
周焱跑过巷子口的告示栏时,那里围了一圈的人,周焱也小跑过去,探着脑袋向里看,还好他个头够高,不然还真看不见里头。
只见一个穿着官服的衙差,正在往告示栏上刷着浆糊,唰唰几下就涂满了一片区域,他从怀里扯出一张告示,整齐的铺在浆糊上。
那衙差动作麻利,粘完就走,他一走,一圈人就围了上去。
“写的什么啊、”
“就是写的什么啊、”
“咱也不认字啊、”
“这咱也看不懂啊、、”
周焱一见那些人不认字,只好自己挤过去看。
“大家给我让个路,我给大家念念。”
一群人一听,都自觉地给他让了一条小路。
周焱快速的扫了一遍,“啊、是陛下驾崩了,昨夜敲的丧钟就是这个意思。”
“啊……”
“啊、、、、”
人群之中一片哗然,虽然众人都是唏嘘不已,可也并没有多难过,毕竟这皇帝他们也不认识,对于百姓而言,皇帝在他们心里,就跟那天上的神仙差不多,就是个概念而已。
“那上头那么多字,就说了这一件事啊、”
“对啊对啊,还说啥了。”
“小兄弟再给咱们念念。”
周焱又仔细看了一遍,“我看看哈,还说了国丧三日,举国同哀,我朝境内,在这三天里,停止嫁娶宴请等一切吉庆娱乐活动,还有太子十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哎呀、、就跟老百姓守丧一样啊、、”
“对,就是一样的。”
“啧啧啧……真突然。”
“皇帝的事,咱哪能知道,这几天还是别出门了,别叫官爷抓到错处。”
“是是是、、你说得对、、”
“我得赶紧去买菜,这几日不出门了。”
一群人听完了告示上的事,全都匆匆走了,大部分人,都去了集市,买菜去了。
周焱想着这几天他也不开门了,歇业三天,以应号召。
“焱少爷、焱少爷、”
周焱刚从后门回来,薛大壮就从屋里出来了。
“怎么大壮。”
“焱少爷,昨晚皇帝驾崩了,丧钟就是敲的这个。”
周焱用脖子上的白汗巾擦了擦脸。
“嗯,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告示了。”
薛大壮一脸怅然,“哎呀……你说这皇帝咋怎么说没就没了、、、”
周焱拍拍他的肩,“那生老病死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么,皇帝也是人,他当然也会死啊、、有什么好唏嘘的呢、、”
“啧啧啧、、还有那老些钱都没花完,他得多不甘心啊、、、”
周焱敲了一下薛大壮的脑瓜壳。
“想什么呢、、一天天的,国丧这几天,我们就不开门了,省的惹是非。”
薛大壮捂着脑袋,疼的眼眶都红了。
“焱少爷你可要把我脑袋敲开瓢了。”
“净瞎说,你那脑袋是煎饼糊的,一敲就破,赶紧通知下去。”
“诶、我这就去”
薛大壮揉着脑袋,小跑着去了前面大堂。
一身臭汗的周焱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去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