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钧彻夜不眠,一直回想着这半年来生的事,一次在街上碰到她,就对她产生莫名的感觉,一向只喜欢美女的他,竟然会吻上当时“无盐”的她,选秀的时候,突然见到她也在场,心里既纳闷又欢喜;知道她是慕容老贼的女儿时,心里不自觉的涌上一股失落;看到她对自己的排斥时,他不由的暴怒起来,然后不受控制的留下她,还封了四品嫔给她。
不愿正视心中的真实情感,他宠幸过所有与她同朝进宫的嫔妃,唯独除了她!可是,再多的女人也填不了心中的空虚,直到那天夜里,在荷塘边碰到犹如仙子的她,心里的想念便如火山般爆出来。
一次交欢,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一个男人,这让他既妒忌又愤怒,他应该立刻把她打入冷宫,或者直接赐死她,可他没那样做在为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她迷住,因此,无论她贞洁与否,都觉得无所谓了,只想她呆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她的身份让他无法释放自己的感情,上天为何如此作弄他?让她偏偏生在慕容家?偏偏是自己最憎恨的人的女儿?想放开她,但不舍,于是用尽各种方法去虐她,最后还做了一件让他永远无法释怀的事……亲手扼杀了一个还没来得及成形的小生命。
当她满脸怀疑与愤恨的看着自己时,当看到她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时,他才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才现皇位不再重要,慕容老贼不再可恶,才现她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再也不能没有她。
接下来的日子,他都在悔恨中度过:白天的他高高在上,但每当夜幕降临时,孤寂便开始袭向他,男装的她突然出现,让他早已沉寂的心再次放光彩,经常通过看“他”来思念“她”,对“他”的特别感觉,曾经让他以为自己的性倾向有所改变;现她的真实身份,让他欣喜若狂,从那开始,他每天过着提心吊胆、患得患失的生活。
看到她对自己日益增加的爱意,他以为快乐日子会这样永远下去,可老天还是不放过他,可老天还是不放过他,还是要惩罚他,竟然这么快就让她记起一切,想起她昨天晚上撕裂的叫声,还有话语中浓浓的恨意,他就心胆俱裂,惘然无助与恐惧埋朝他全身卷袭而来。
“皇上,应该上早朝了!”突然,门外传来李公公胆怯迟疑的叫声。
看着窗外亮白的天空,冷钧才觉原来自己整夜没睡,看看怀里依然沉睡的人,他轻轻起身,打开房门,低声说:“李公公,传朕意旨,今天的早朝暂停。”说完立刻关上房门。
门外的李公公诧异万分,自从登基以来,即使患病也坚持早朝的皇上,今天竟然一次免除;还有,皇上满脸憔悴与愁显示了他整夜不寐,到底生什么事了?李公公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朝崇政殿走去。
冷钧回到床上躺下,搂住身边的人,哑声低吟着:“洁儿,你零点的记起一切了吗?原谅朕好不好,一想到你恨朕,朕生不如死……”
慕容洁两扇长长的睫毛稍微动了一下,双眸依然紧闭,其实她早已醒来,但她不愿面对他,故继续装睡。所有的一切,终于解开迷团。原来她不是从树上跌下来,她全身虚弱,每天喝那么多补药是因为流产了,而害她流产的那个人是身旁这个恶魔,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他。
原来那封信不是谣言,而是确实的真相,仔细想来她还间接害了凌嫔一家呢。亏他当时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简直就是不肯承认错误,她不禁怀疑他对自己根本就是虚情假意。夫妻之间,需要相互坦白,相互尊重,可他连这个基本的都做不到,凭什么值得原谅?这样的男人还值得爱下去吗?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冷钧立刻转过她的脸,急切的喊着:“洁儿,你醒了吗?快睁开眼看看朕。”
慕容洁颤动了一下,仍然装睡,冷钧再次唤着她,伴随细细的吻落在她光滑白暂的脸上,慕容洁一阵厌恶伸手用力挥开他:“滚开了,恶心的东西!”
冷钧俊颜骤时一片苍白,记得她以前最喜欢自己的吻,如今却厌恶至极,这叫他如何不伤痛,如何不担忧?紧紧看着她,深情的说:“洁儿,不要这样,只要你原谅朕,你要朕做什么都可以,好吗?”
慕容洁淡漠的转过脸,忽略不看那满是受伤表情的俊颜,没有再说话。冷钧继续乞求的喊着她,她才不耐烦的看向他,说:“那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见到你!”
冷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洁儿……”
“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吗?皇上您是否习惯了把承诺当儿戏?”慕容洁不禁提高声音。
冷钧胸口又一阵痛,无奈起身,随便套上外衫,垂头丧气的走出房外,慕容洁拉起被子,又从头到脚包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