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王主任第一次在休息时间打电话给他，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p>
他本能的有种不祥预感。</p>
“……喂？”</p>
“小吴啊，是这样，明天的夜班会换个大夫和你对班，我提前通知你一下。”手机对面的背景很嘈杂，似乎还有人骂街的声音，王有德的声音有些烦躁。</p>
吴佑安一皱眉：“李大夫怎么了？……下午那个抢救的老太太出事了？”</p>
手机对面沉默了几秒，随后传出了王有德有些低沉的声音：“抢救失败，她死了。家属闹起来了，偏偏李圣宇看她只是拿药，还没给她写急诊病历。</p>
“……这次他麻烦大了。我中午和你说的那些话，你一定记住。安全第一，这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我这事太多，先这样。嘟！”</p>
王有德匆匆挂断了电话，自己盯着黑屏的手机还没有回神。</p>
麻烦大了……</p>
他不知道这种情况发展到最后，李圣宇具体会怎么样。</p>
不过一旦被定性成医疗事故，造成患者死亡的，直接就是一级甲等的最高等级事故。</p>
这在岗前培训时学过，自己还是知道的。</p>
而只要最后被定性成医疗事故，李圣宇的职业生涯就彻底完蛋了。</p>
那人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吴佑安对他并不反感。</p>
而且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终究是帮自己解决了两次患者堆积的危机。</p>
听到这个消息，吴佑安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p>
他又想起了中午王有德说的话。</p>
“想干的长，就不要冒险，以后机灵点儿。”</p>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话说的并没有错。</p>
做医生要对患者的生命负责，小心谨慎是很有必要的。</p>
但他总觉得，这和王有德所说的“不冒险”是两回事。</p>
……</p>
第二天傍晚，吴佑安再次来到了急诊员工通道的门口。</p>
嘀！</p>
“验证成功。”</p>
刷过指纹，伴随着机械电子音，员工通道大门打开，他深吸一口气。</p>
一脚踏了进去。</p>
“来了！”</p>
果然，就在自己身体进入了门里的一霎那，远处急诊大厅中原本三三两两的人群再度消失。</p>
那股从脚底板一直冷到头顶的寒意再度包围了吴佑安。</p>
原本颜色正常的空间，此时看什么似乎都带着点惨绿。</p>
只是这次已经历过一回，他不再像上次一般慌张，也没再试图逃跑。</p>
走廊中惨白的灯光依然忽明忽暗。</p>
但和上次还是有些细节上的区别。</p>
“地上的血迹没了啊……”</p>
这次淡定了许多，吴佑安也有心情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奇怪的空间。</p>
虽然依然很“接地府”，却比上次稍微好了一些。</p>
除了地上的血迹，墙角的蜘蛛网，白墙上的血手印什么的也都不见了。</p>
轻车熟路的来到急诊内科诊区，治疗室中女子的哭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磨砂玻璃上的血手印也没了。</p>
诊室内也是一样。</p>
总的来说，变得阳间了一点。</p>
是因为自己上次在这里治好了一个病人吗？</p>
对这个空间的疑问还很多，但改写既定事实，还能提升自己的运气，这诱惑太大了。</p>
其他的事情慢慢摸索就好。</p>
吴佑安穿好白大衣，再度坐在了电脑前。</p>
叫号系统上还是只有一个病人，叫“田慧敏”。</p>
“嗯？”这不是和白天那个老太太同名吗？</p>
李圣宇叫号的时候他听到了，就是这个名字。</p>
心中一动，他双击了这个名字。</p>
“请1002号患者——田慧敏到急诊内科1诊室就诊。”</p>
门外立刻响起了叫号的合成音。</p>
随后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乐呵呵走了进来：“大夫，给您添麻烦，我就想开点降压药……”</p>
卧槽！还真是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