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洲城内信鸽在各个深宅大院中频繁进出,停云楼中身穿各色锦衣公子哥在其中如鱼得水,放肆豪言,戏称当今皇族也要让我秦武三分,在民风彪悍的秦武州内,身旁其他而诸如此类的言辞屡见不鲜。
此时各家下了指令,所有子弟在今日禁足,而此时停云楼中的少爷们也纷纷收到了传书匆忙赶回各自族中,此时在秦武州城内多了几分肃静。
此时,南门口一个蹒跚老乞丐,手中拿着缰绳套着头在驴子中都只能算矮小的毛驴,驴子上扛着一个小乞丐,四肢无力的挂在驴子身上,气息微弱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趴在跟前就能听来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两人一路顺着城门楼子进停云楼,小二虽说眼神上下鄙夷,但是行为上并未出格也还算过得去,招呼驴子牵去后院喂上好的饲料,将两人迎入堂中,停云楼之所以是秦武最上乘酒楼,掌柜的有眼界会办事有一定关系,也定下了规矩,进门便是客,有钱人有些特殊癖好以此发难说你个小二狗眼看人低也不是没有,最多位置安放的离大堂偏远些,这么一来给这对老少乞丐安排了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位置。
秦谷蹲坐在板凳上叫到:“小二给爷来二斤露血,别忘了还有两只脆皮烧鸡。”小二眼瞅着来人身上破破烂烂还要喝那最具风骨的露雪,随即说到,酒一两十钱,鸡一只五钱。过习惯了身无分文的日子,架子也收敛了太多,秦谷喘气到:“好个尽职尽责的小二,少爷岂会少你酒钱,快去打酒,自会有人付你酒钱。”许老在旁眯缝起眼睛,生怕小二手抖,短了少爷那二斤露雪。
小二还算厚道,并未短少爷的酒,老许则在小二打酒之时,就早已分好了酒,少爷一路上风餐露宿,多喝个几两也不为过,老头子我喝酒误事,就喝个半斤解解馋就好。
风餐露宿血染街头,秦武州的将士们不就是一步一步打下来的天下么,无粮无饷的时候苟延残喘,战场上饿了从敌人身上咬下来块肉吞了,也算是以战养战了。大战过后,几个月内草叶上的露珠都是血红的,军中还就有那么个人,以此露水酿酒,深得秦雄喜爱,最后还就真成了秦武男儿的风骨。当然如今天下已定多年,当年存下的酒水也早已挥霍一空,却只有这停云楼总有余量,背后总有好事的人,传这是那楼主心黑有专门的屠人场。
此时整个秦武城内由北至南传来一股肃杀之气,一老一少却在店中喝的日上三竿,渐渐尘烟四起,杯中那没喝干净的酒泛起一圈涟漪,大地轰鸣了起来。老人从那窗口望出悄声道:“冬日已至,料峭春寒最是那冻杀少年时啊。”便和少爷一头昏睡在那摆残羹剩饭的桌子上,嘴角还微微上扬,胡子和衣襟上还沾着未饮尽露雪,像是晨间草地中的春露。
清一色的铁甲军从那王府方向一路驶来,延绵不断仿佛没个尽头,领头人虎目微睁,身上充满了肃杀之气清空整条街道,左右肩头各卧一虎,身披重甲马蹄所过之处留下四个深深的印痕,似那大地如泥捏隐约间可见扛旗上写着秦,这是那秦家嫡系铁甲军,辗转那十国杀场,最终被那玩弄十国春秋的贾钓坑杀大批主力军于那荆国残垣破壁的都城中,最终才定下了魏国如今的版图。
小二在跪在店门瑟瑟发抖说道廉将军还是往日的厢房么。廉图摆摆手示意小二不用招待,一眼向窗边那一老一少望去,沉着脸走在桌前,轻声念道:“若知那成人礼如此这般之苦,做哥哥的拼了这身官服不要,也定要傍在世子前后。”随即进店倾身将秦谷抗在肩头,左手拎起老者,向门口的铁甲军走去,秦谷醉酒喃喃道:“这小二有点意思,赏。”廉图向身旁副手说到:“小二赏,其余人与我送世子回王府。”
秦雄麾下三位义子各个骁勇善战。
廉图,从小为了糊口,十四岁便拿起了刀,跟着秦雄上阵杀敌,秦雄有次在战场上看到廉图在饿食人肉越战越勇,好一员凶将,站后被秦雄收为义子,顺带学那武夫练拳,力大无穷单臂可举那千斤鼎,平日理最是不争,为人忠厚,战场上却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