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秋溪抱着宫蔷柳出了火海,独臂阿莫单手抗住了奴兮,两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们救出火海。
“金枝,这人是谁,那好像是皇宫里的衣服……”
“不知道,我们先撤!”玉叶拉着金枝飞快地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薄少一袭青衫,绿箫在手,他拦住了凤秋溪和他的仆人:“小王爷,把人留下。”
凤秋溪心中气急,一张娃娃脸涨得满面通红,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道:“你是不是想她死?赶紧给本王滚开!”
薄少微愣,凝了凝眉,王妃好像晕厥过去了,脸上都是木炭的黑,也好,林潼睡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让他后悔去吧,他不是说他绝情寡欲?呵,他薄少从来都不相信。
凤秋溪见薄少不再阻拦,抱着宫蔷柳飞快地掠过薄少的身边——
冢离追了上来,他看到凤秋溪抱着宫蔷柳走忙要阻拦,却被薄少给阻止了,薄少说:“阿离,男人之间的事,你我就不要插手了,倒是期待大人见了后会是怎样一番神色呢。”
冢离看着凤秋溪消失的方向,啧啧叹道:“居然追到边关来了,看来这位小王爷用情至深。”
“一个情字,羁绊了多少人,情至深处无转回……”
冢离看了一眼薄少:“不如忘记过去,放了自己,珍惜你眼前的人。”
薄少心中一动,眼前人,不就是染染那个丫头,他看了一眼冢离:“百户大人,你呢?心上可有人儿寄居?”
冢离白玉般的脸上,只有淡淡的笑,他说:“我从来都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尘世,不会喜欢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
望着冢离离去的背影,薄少挑了挑眉,又不是来自那天上地下,怎会不属于尘世?这样看来,王妃身边那个丫鬟可是要伤心了呢。
天涯总是有伤心人的。
这厢——
凤秋溪抱着宫蔷柳踹开了一间厢房的门,忙将她给放在床榻上,菊花宴一结束就跟阿莫启程边关了,所以比她还要早到一日,没有住在西伯侯府,是因不想西伯侯将他到边关的事情告诉母后和皇兄,可是等他来西伯侯府看心坎上的人时,却发现她居然出事了。
林潼那个阉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何以让她安然无恙?他凤秋溪一定要将宫蔷柳给夺走。
凤秋溪捏了布巾,给她擦拭着脸颊,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去脸上的污秽,伸手执起了她的手,感觉到她脉搏跳动稳定,这才放下心来。
凤秋溪握着宫蔷柳的手,情真意切地道:“蔷柳……小七从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牵肠挂肚,小七喜欢你,就是单纯地想要看着你快乐,不想你受委屈,不想看到你流泪,蔷柳……你能给小七机会吗?”
我从皇城到边关,只为你而来。
床上的人儿没有反应。
凤秋溪替她将她鬓发前的青丝给拨到耳边,替她掖好锦被,这才起身去寻阿莫。
宫蔷柳又开始做梦了……
悬崖边上,遗世而孤立的男人,带着一身冷寂。
他背对着宫蔷柳,背影孤绝。
宫蔷柳轻声唤道:“大人?”
林潼缓缓转过身来,一张白得透明的倾世容颜,却浮上了化不开的伤。幽暗的眼中仿佛垂了泪,他薄唇轻启,哀伤四溢,诉说一世苍凉与浮华:“都死了,全部都死了,一个都不剩。”
“大人……”宫蔷柳眼中有泪水滚落,她朝着大人伸出手,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样说,可是:“大人,你还有我啊,还有小蔷,小蔷会一直陪在大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