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咋能光听她们的呢?再说了,要找也是找明远哥,萧叔叔敢不听明远哥的?”
“嗯,你这么一说,还有几分道理。好吧,咱就再去郑家庄一趟吧。”
母女俩坐了马车,直奔郑家庄。昨天回家心切,没有多理会周遭的变化,今曰细看,见道路拓宽了,栽了整齐的柳树,不过树苗还小,不足以遮阴。原先龙谦主持修建的那座木桥也加固了,刷了油漆。而郑家庄庄子里的道理环境更加整洁,令从沂州来的车夫赞不绝口,“喔,真没想到,这山村也如此的干净,还有公厕呢。”
“真是少见多怪!”一名保安说,“这儿是龙司令发迹的地方,不知道?俺可是听说过,龙司令就是靠着周边几个庄子,硬是一次次打败袁抚台的大兵!龙司令哪是啥人?上天下凡的星宿!你看咱沂州这两年变化多大?”保安身负保护尤氏母女安全的重责,不敢须臾离开。
“嗯,那倒是。”尤氏听那名消瘦精悍的保安夸奖自家女婿,也觉与有荣焉,“当初龙谦的司令部就设在那儿。比起沂州来,这儿还是土的不行呀。真是应了他那句话,先得有电才好。可是,从沂州把电引过来,那该要花多少钱呀?”
其实,沂州绝大多数百姓尚未用上电。但电是什么东西,对沂州来的三人却是不陌生了,“夫人无需担心,要俺看呀,只要龙司令管着沂州,再有几年,保证将电引到这里!”
“那就借大兄弟的吉言了。”说着车子来到郑家大宅前,岗哨通报后,王明远亲自出来,将尤氏母女接了进去。
不需要寒暄,尤氏劈面便将刚才听到的与自己担心的讲了出来,“明远啊,你叔既然决定舍了那些地,本来俺不该再过问的。但陈家崖毕竟是俺陈家的根,就算俺住在沂州,也会时常回来看看不是?总不能让街坊本家对俺家生了怨恨不是?”
原来如此。王明远微微一笑,制止了陈娴的话,“婶儿,陈叔捐出上千亩田土,真的令俺们佩服,什么是豪杰,这才是豪杰!司令多次教诲俺们说,草野之中多能士,还是司令厉害呀。那些地如何处置,现在还没有定,现在地里都长着庄稼,怎么分?另外就是婶儿说的,总不能让人没地种。原先俺想将这些地统一交给荣军农场管,雇主该交的租子照交。收益归农场。而且,经过这两年的摸索,农场也积累了一些经验,比如改种油菜、棉花,挣钱肯定比种粮食高。昨晚俺又想起司令曾跟俺讲的话,又觉得这个办法不一定是最好的办法!
“咦,俺听着蛮好呀。只要不抢了乡亲们的饭碗,其他的,俺真的不管。”
“婶儿你听俺说。”王明远依旧微笑着,“司令给俺讲,如果世上好人都有好报,那么人人都会去当好人的。陈叔是好人,为了司令的大业,舍得自己的家业。但是俺们不能不管陈叔和你呀?至于小娴,俺倒不**心,反正有叶延冰负责呢。”王明远顺便开了句陈娴的玩笑。
尤氏并不恼,“那倒是。明远呀,你想的好,想的远。难怪龙谦将你放在这个位子上!你说,要怎么办才好?”
“俺也没有想透彻。俺是想起华源和中兴搞的股份制,忽然觉得咱们农场也可以搞股份制。陈叔的地,就算是对农场的投资!平素间如何经营,无需你们过问,但分红时要请股东们一起来商议……”
“哈。这个法子好!”尤氏已经尝到了股份制的甜头,如此一举两得的美事如何不赞成?说实话,对于丈夫的决定,尤氏切切地肉痛不止。但又知道左右不了丈夫的决定,现在王明远却想出了这样好的办法来……
“成不成,还有交给委员会讨论。婶儿你别急……”
“成!怎么不成?另外,那个委员会你也得****心。陈家崖好歹也是咱蒙山军的老窝,总得有个代表不是?”
“婶儿,这个你就别管了。其实俺也不大管。这是司令亲**代的,俺直管程序是不是违反了。至于犯错误,就让他们自己去纠正。原先司令是事必躬亲,后来也放手很多了不是?自治委员会的章程是司令审定的,他们议大事,全靠着那本章程。这就是程序。至于陈家崖,上次改选是没有人进入总会,不过不要紧,换届的时候或许就有了,但是要让各村的代表投你的票才行。”
“那怎么行?俺陈家崖村子小,他们人多,无论如何是选不上的。”尤氏更加着急。
“不一定呀。石峁比陈家崖还小,上次不是一样有人当选?主要是陈家崖的参选人不过关……”
“怎么不过关?”
“要进入总会,必须对代表大会提出自己管理委员会的主张来,这叫施政纲领。比如说,怎么敦促村民遵守乡规民约,想什么办法致富乡里?对村里的不孝之子,懒汉怎么管束?你得有一套办法才行……”
急促的脚步打断了王明远的话,通讯员带着一个汗湿衣衫的军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报告王司令,总部急件!”
“哦,辛苦了。”王明远摸出钢笔,在回执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接过封了口的信函,一面拆信,一面吩咐道,“带这位兄弟下去用饭,洗澡,好好休息。”
看罢龙谦亲笔书写的来信,王明远喊道,“来人,传令警通排火速通知连长以上军官来司令部紧急集合!限一个时辰到。”
“是!”随着警卫通讯排的出动,司令部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王明远回头对尤氏说,“对不住了婶儿,军情紧急。请你们先回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