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儿?’
声音清脆急促,宛若燕语莺啼,引人无限暇想,低而有穿透力,看来不想有另外的人听到。
他停下脚步,没敢出声,可是那娇软的莺啼燕鸣再次充耳:‘谁!快出来,敢偷看本姑娘洗澡?敢作敢当,出来吧?饶你不死。’
稀里哗啦的出水声,眼角余光可见那个玲珑有致的莹白如玉曼妙倩影,从池塘徐徐抬起身形轻移莲步,缓缓而行来到岸边不紧不慢披上纱衣,向着他这个方向不徐不急的说:
‘还不出来?’
他只好倒着从树后退出来,不敢面向女孩儿,侧面抱拳施礼:‘小生冲撞多有得罪,实在不知仙子妹妹在此,真的不是有意冒犯的,还望仙子见谅。’
‘是你?你是那个叫小义的--我姐夫的救命恩人?’倩影女孩儿惊讶。
‘是你?!’洗澡女孩儿竟是那个叫香儿的女孩儿。
这是一个梦幻般的女孩儿,梦幻般的溪水--梦幻般的竹林--梦幻般的倩影,朦胧缥缈薄纱笼月,迷迷蒙蒙的体态,曼妙曲线玲珑婉转,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那齐腰的如瀑乌黑长发,和月光相映生辉的如寒星闪动的眸光。
‘小女子在这里有礼了。’香儿一改刚才的刚毅凛然,全然一付弱女子形象,声音比刚才又多了三分妩媚,令石义那钢铸的意志瞬间融化,他在这柔情似水的女孩儿面前束手无措。只得急急抱拳还礼:
‘怎敢消受仙子大礼,不知小姐在此,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见他如此紧张,女孩儿不由得笑出声来:‘还见谅啥,刚才的事你答应了吗?’言外之意你如果答应了就不吃惊了。
‘刚才什么事?’石义诧异,刚才他们喝酒了,还有什么事?他一无所知。倒是眼前的玲珑妙人让他神经紧张心旌摇荡,血压升高心跳加速。她缓缓走近,月下她的面容渐渐清晰,比刚才见时更多了七分温婉。直到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香气盈盈扑面而来,月下看美人美人更美,水边赏娇娃娇娃更娇,烟霞笼罩薄雾隐隐,她一下子就摄住了他的心。长了十几年时间,他从未和女孩子有过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一刻他如入仙境,这是何等美妙的佳人,不知何人有福能消受。
他哪知女孩儿此时心境,从他进寨那一时刻她就看中了这个眉清目秀的俊朗大男孩儿,她觉得这就是多年等待的人。不顾女孩儿的娇羞她对姐姐说起心事:
‘这就是我等待想嫁的人,姐姐--今生就是他了。’她要姐姐趁着男人们喝酒的机会给姐夫说,让姐夫给做媒,这一刻她以为他已经答应了来找她,于是把女孩儿所有的矜持娇羞全放在一边,走到他身边,她此时最想的就是对他表示自已的爱慕之心,心中涌起碧水波澜,是谁把这如明月般俊朗的青聪少年送到我身边?是天边的明月,是潺潺的清泉。今生今世一心一意与你比翼双飞缠缠绵绵。
‘哥哥,我冷---我--’女孩儿呢喃,她主动贴到他身上,她刚沐浴罢,玉体凉透幽香袭人,只着薄薄一层纱衣,她的身体柔软肌肤腻如凝脂温润如胰,两手自然挂在他的脖颈,面孔贴在他的胸口细听他的心在剧烈跳动。‘哥哥,今生今世我就是你的人了。’
女孩儿呢喃絮语。石义心情茫茫然。
两情相悦,说不尽的心里话,谈不完的爱慕之情,道不完的海誓山盟。直到月亮也累了要落了,才恋恋不舍,勉强分开。
一觉醒来才知道事情的严重,孙钊一大早就过来笑嘻嘻坐在他床前,看着他从梦里醒来舒服的打着哈欠。
‘弟弟睡的可好,快快起来咱们去吃早饭。’他待他如不懂事的小弟弟,拉着他手,给他倒水洗脸把他拉到饭桌前,给他盛上,看他慢慢吃。
‘小弟,我跟你说件事。’他笑着,话语一字一字从嘴里溜出,‘你看我那小妹小香怎么样?’说到此孙钊更是笑意盎然。
‘她可是一下子就看上你了,我也看你俩挺般配,别看她人不大,刚刚及笄,也是知书达礼,从小就请先生教过,什么女儿经孝经三字经大学孟子全都读了,春节对联都是她写,先生还夸她过目不忘呢,而且女红她也从小就学,明天就让她给你做件衣服,保证你穿上满意。我们几番给她介绍婆家她从来不同意,谁知道她这是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