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胖子本以为秦佑年会仔细询问,特意准备的一套说辞也用不上了,毕竟穷荒绝徼,风餐露宿是少不了的。
朱胖子挠挠头道:“根据情报上面说,此人现在在临近巴蜀的“一线天”附近,追兵有八百人,当中有三百人是沧州十八城的直系重甲军,其军事素质过硬,又常年饱受战火锤炼,点子扎手,四弟要小心行事。”
朱胖子从怀里拿出一副画像给秦佑年辨认,搓了搓手,说道:“白大人的意思是让你今晚就动身,在路上歇息。毕竟旅途遥远,南城门外的马厩已经备好马匹,四弟直接去就行了。”
秦佑年收好画像,说道:“大哥,还请帮我一个忙。”
朱胖子点头,大手一挥,豪气干云说道:“四弟的事,就是我朱胖子的事,尽管说来。”
秦佑年笑着凑近头,在朱胖子耳边低声说着,说完便起身走进屋内,留下双手捂住心口的朱胖子。
秦佑年只是拿了两套衣裳,把提前换好的银票连同衣裳放进包袱,背着木匣子走出屋子,对着瞪眼望天的元老头,问道:“元老头,我要出趟远门,你是跟我走,还是留在白岩城?”
元老头扔掉酒坛子,一骨碌坐起身,说道:“当然是跟你去了,你的签我还没解,你可不能死在外边。”
秦佑年走过去,拍拍朱胖子的肩膀,说道:“麻烦大哥把事情办妥,等我回来咱们兄弟几个有凤来仪楼再走一走。”
秦佑年走了,直奔南城门,身旁跟着一股子书生气的元老头。
朱胖子在院子里坐了很久,捂着心口的手一直未曾放下,直到最后,朱胖子才垂头丧气的离开。
南城门外。
秦佑年和元老头各自挑选了一匹高头大马,在养马小厮神色恭敬下,秦佑年绝尘而去,一路往南。
大约疾驰了半个时辰,秦佑年勒住缰绳,降缓了前行的速度,正前面有一匹白马拦路,马上一位女子身着淡青色衣衫,胸前很挺立,腰间一左一右别了两柄短刀。
秦佑年驱马上前,停住后,拱手说道:“肖小姐,这么晚了不在家里睡觉,跑这么远来晒月亮吗?真是好雅兴。啊”
元老头越过两人,停在前面等秦佑年。
肖清漪白了秦佑年一眼,扔给他一个包袱,说道:“北方边关逃了一个重犯,陛下震怒,又秘密派了两队锦衣卫前往一线天,并且生死不论。锦衣卫加上沧州十八城的人马,秦公子,你们两个人没准备就敢去救人?”
谁说没准备。
怀里有高酋给的“如来大佛棍”,掺水里,兑酒里,一天一夜后,就不信那些人还能拿的动刀?怕是连下床都是问题。秦佑年心里暗暗想到,表面却不留痕迹的举起包袱,问道:“肖小姐,这里面是什么?”
“一些银子,供你路上花销。”肖清漪风情万种的瞟了眼秦佑年,夜晚虽黑,有月光洒下,离的近能隐约看见肖清漪脸颊上跃起的两朵红云,她神情扭捏道:“里面还有五包蒙汗药,和两包“观音脱衣衫”!”
白岩城外,美人拦路,羞涩送药!
秦佑年瞠目结舌,“观音脱衣衫”是和“如来大佛棍”齐名的采花神药,石女吃了一点都能把外面的那层石衣脱了!
可见药效之强大!
肖清漪,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竟然身怀此药!
她想干什么?难不成………
秦佑年嘴角憋着坏,不敢再往下想了。
肖清漪脸红如血,尽显羞态,糯声道:“你别乱想啊,我是怕你死了,就没人帮我报仇了。”
秦佑年看呆了两眼,肖清漪是越看越勾人,稳定心神后说道:“多谢肖小姐仗义送药,我爹说我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没那么容易死,即使要死,也要等我打赢你,把你扛回去让我爹看看再死。”
“走咯,肖小姐,等我回来,你再女扮男装,我们一起去有凤来仪楼吃花酒,你做东。”
秦佑年放好包袱,招呼一声,便和元老头架马离开。
肖清漪突然一改羞涩模样,紧皱眉头,一股凌冽杀气凭空浮现,只是刹那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双腿一夹马肚,慢悠悠的回白岩城,轻轻呢喃了一声,“秦公子,我们的赌约是作数的,你若杀了靐公,我便故意输给你,让你扛回去胡作非为又何尝不可。”
路上,
元老头提醒道:“秦小子,刚才那个女娃娃不简单啊。”
秦佑年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一路疾驰直到天色灰蒙蒙,秦佑年和元老头才找到一个能暂时落脚的地方,休息一个时辰再继续赶路。
一个时辰后,
秦佑年叫醒元老头,走出破屋时,顿时发出一声歇斯里底的怒吼,震的山林间鸟兽虫鱼不安生。
“哪个杀千刀的,又把我马给偷了。”
官方吐槽:(秦公子,你说你点子多背,这是第几次没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