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磊不仅喊了三个字,还指正了幸莹,道出大量不可辩驳的证据,甚至还有录音录像,
见此,幸莹震惊的盯着肖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好看的眸子中满是震惊、不信、不解,但更多的是:绝望,
我盯着肖磊,想要从他那无懈可击的绝望言辞中找到一丝希望;就算现在,我都笃定肖磊是我们的人,他作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博得李正武的信任罢了,
不然又怎么会给我匕首,又怎么会帮我逃跑,他一定还在我们这一边,一定是跟军师商量好了什么计划,
虽然我无法他的言辞中找到破绽,但我还是觉得他不会背叛我,还是我们的人,
可……我错了,大错特错,
李正武手持长刀,揪起幸莹的头发,长舒了一口气,道:“你可以瞑目了吧,”
幸莹浑身颤抖,腿已经发软了,
“我应不应该杀她,”李正武问围观的手下,周围的看客各个热血沸腾,证据确凿,自然是要杀,
他们振臂呼喊着:杀,杀,杀,
李正武看向众人,双眼中有着宗教般的狂热,高声喊道:“叛徒血肉,分而食之,”
接着,我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可怕情景,李正武将幸莹的脑袋割了下来,扔进人群,而后又把四肢割下抛给众人,最后是内脏和身体上的每一块肉,
而下面疯狂的人,真的将叛徒血肉,分而食之,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呼吸急促,几乎是喘不过气来,我不是胆小如鼠的人,但看到这地狱般的情景,还是吓的心脏都要骤停,不要说我,就连赵兄等人都脸色变的苍白,
韩逸低头颂唱,念念有词,我不知他是超度幸莹的冤魂,还是怜悯这些禽兽般的世人,
“祭旗,”肖磊一声大喊,自始至终,他都冷漠的看着这一切,连一星半点的愧疚之心都没有,更不要说怜悯,相反,他竟然也如那些疯狂的人一样,嗜血的吞食,
他狂奔而下,拨开人群,在不远处,擎起一个碗口大的军旗,军旗通体血红,中央写着一斗大?字:武,
肖磊舞动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威武霸气,张狂霸道,李正武高举大刀喝道:“普天之下,遍布武力,”
“普天之下,遍布武力,”周围的人也跟着喊,一遍又一遍,汇成声音的洪流,轰隆隆前进着,
普天之下,遍布武力,好一个武力,好一个李正武;他这种架势绝不是单单要剿灭毒枭而已,他一定有更高更可怕的志向,
“杀,杀,杀,”肖磊带头吼道,周围的人也跟着吼道:“杀,杀,杀,”
杀人祭旗,是流传了千百年的出师传统,所谓大军出征,必杀人血祭,以慰天地,探问凶吉;虽然野蛮且没有依据,但却倔强的流传至今,
李正武高举大刀,道:“此刀自我祖父而起,乃父也曾多用此刀行刑,传到我这一辈,饮血已愈九百九十九人,今日再斩一人,便可称之为千人斩,”
“千人斩,千人斩,”周围的人都高声喊着,
李正武刀割舌头,血溅刀锋,以手摸我第三节脊椎骨,道:“千人之斩,你也算荣幸,”
我呸的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只有满心的晦气,谈不上半点的荣幸,我被反剪着,跪在地上,根本没办法看到身后的李正武,可我却正好能看他挥舞大旗的肖磊,他卖力挥舞,卖力的叫嚣,就像李正武忠实的大狗,
因为激动和剧烈运动,肖磊已经大汗淋漓,双眼血红,我盯着他疯狂的眼睛,沉?不语,我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的绝望,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可我明白,被砍下脑袋的那一刻,我对这世界的最后印象一定是他疯狂而血腥的脸,
可不知为何,我却从他双眸的疯狂后面,看到了一丝担忧,
这时,李正武举起了刀,虽然我看不见刀锋,但却知道自己已经笼罩在寒芒中,李正武放在我后颈上的手缓缓松开,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双手握刀,企图一击将我的脑袋砍下来,不然拖泥带水,太不利索,有损他作为领袖的威严,
呼,
刀锋撕裂空气,
原来当刀快到一定程度时,真的能够发出猎猎的呜嚎,看来武侠小说里面的形容词不全是扯淡,
我闭上眼,准备感受死亡的撕裂和痛苦,
可……铮,一声金铁相交之响,在我后颈响彻,声音之大,耳膜都震的有些发疼,我听到一个天籁般的声音,虽然他的声音很粗,还是男的,但真的好听到如同天籁,
他说:“刀锈两广韩逸跟李大英雄讨教刀法一二,”
我费力的回过头,看到了韩逸,他在阳光下,宝象庄严,微微带笑,双手拿着两把绣春刀,这刀明显是新铸之物,一看就从未饮血,
韩逸呼的一下砍出一刀,接着双刀齐舞,在阳光下,烁烁生光,灿若天边骄阳,他一下接一下攻击,势大力沉又巧妙无双的砍在李正武刀上,
李正武或许谋略很厉害,泰拳也是宗师,但刀法上的造诣远非韩逸所能比,韩逸刀功、步伐、招式都是一流中的一流,在他的双刀之下,李正武唯有节节败退,狼狈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他若真的摔倒,韩逸三下两下便要取下他首级,就算他周围的手下用枪,也敌不过这位刀绣两广的杀人快刀,
不过就算李正武躲过了杀机,还是被韩逸一刀砍中了肩头;韩逸再复一刀,准备劈开他的脑袋,可无数把枪都指住了韩逸的脑袋,大声呵斥着让他停手,
韩逸哈哈一笑,举在半空中的手并没落下,李正武咬着牙,一刀将砍入肩头的钢刀斩为两断,
韩逸见此,不由赞道:“好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李正武冷哼了一声,看向韩逸,亦赞道:“好一个生猛无畏的大和尚,”
“过奖,过奖,”韩逸笑道,
“彼此,彼此,”李正武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