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魇娘,她不可能因为这样的结果善罢甘休,她然我不要再去管这些的真正意图是让我将计就计,只有置身事外才能看的更清楚,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小的凯里眼线太多,看来这场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艳滴血灵花妍丽当晚就回了香炉山,她这趟回去是为了我的一个承诺,去井底的密室里帮那些三木真人的魄找个好的归宿。
回去之后她还传来消息说那里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除了鬼木堂没有人动过以外,整个苗寨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毒草照种,死者照祭,盘踞在那里的毒贩和警察也照样虎视眈眈,可我心里很清楚,这些才是最不正常的情况。
当晚邢风和唐海来到了凯里,冯同接到他们之后给我来了电话,我们几个人找了个不太起眼的小馆坐下,叫了几样小菜之后就举起了酒杯。
冯同让血葵给刺激的着实不轻,一天时间都没缓过来,菜一点都没吃,脸色也非常难看,我们喝酒聊天的时候他也不怎么说话,一个人一口接一口就喝下了小半斤。
我和唐海只见过几次面,说起来也不是太熟,不过这个时候唐海的举动好像是跟我很熟悉似的,闲话废话多的像跑火车,居然还把家里他和他媳妇的那点事儿都能整出来。
相比之下邢风就比较慎重了,从我认识他的时候起就是这样,可酒过三巡之后他就和唐海、冯同一样卸下了了一面,开始跟我称兄道弟的诉苦,而冯同和唐海也加入了进来,不久我才听说了他们三个人的渊源,那时候才知道他们原来都在玉田工作过,都是因为雨天陈家庄的案子被调职的。
邢风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眯着眼睛,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说:“花铭兄弟,不瞒你说啊!我们当初接手那个案子的时候其实是受了前辈的委托,我们很尊敬那些前辈,我还记得他们牺牲的时候也是这么握着我的手,我知道他们心里不甘呀!他们还想做很多事情,可惜老天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你们跟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不一样,你们一直高举的是无神论的大旗,维护的是一个国家的尊严,你们是法的标尺,正因为如此才会有各种各样的限制,错其实不在你们,是因为你们太渺小了,我们都太渺小了。”
“兄弟这话中听,说出了大哥我的心声,其实我、同子、海子三个人从小就立志惩奸除恶,我们三个人一块儿当的兵,一起在南边打过该死的仗,回来当了小警察之后我们还是这个样子,一直都没变过,我敢说我们三个人一直是兢兢业业,克服重重困难才走到的今天。”
“你们以前的生活一定很苦,要没有你们的努力也不可能有我今天的幸福生活,就为了这个,我敬三位老哥一杯。”
说完我就把酒杯端了起来,可还没等我一口灌下去,邢风一把就打掉了我手里的酒杯。
“少拍马屁啊!在这个饭桌上不兴这个,你不知道,我们几个平时想诉苦只能回家找老婆孩子,只有在那个时候我们才不怕丢人现眼,可找他们诉苦有什么用?不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说到这儿的时候魇娘站起来离开了饭桌,临出去的时候她还用眼神告诉我少喝点,我知道几个大男人在一起扯淡一个女人家会不好意思,所以也就没去拦着她。
“无神论是怎么来的?是因为大多数人解释不了这个东西的存在才刻意去回避的,这世界上解释不了的东西多了,难道就都一棒子打死吗?俗话说的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些东西他是有顽强生命力的,是有存在必要的,所以根本就打不死也灭不了,你们就是这些打不死的小强。”
说完他就举杯灌了一口,此时冯同也接着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中国老祖宗留下的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在我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寄希望于信仰,有时候我们甚至还会去找人算上一卦来占卜吉凶,这不是因为我们害怕什么,是因为我们技不如人,我们想超越,想争取,想做到万无一失。”
“同子说的没错,不过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平衡所有的一切,我们得到什么的同时也会失去什么,就像那些人命关天的案子,如果那些无辜的人不死,我们也根本不知道还有罪恶存在。”
他们说的这些大道理我都懂,眼前的聊天就像是在谈人生,而且我也感觉他们心里有压抑许久的积怨,他们想说出来,但是却又因为各种条款的制约而不方便说明,这个才是他们真正的苦衷。
想到这里我也直截了当的说道:“大道理我听的多了,而且我也知道你们三位老哥今天聚在一起不是为了跟我闲扯淡,有什么要吩咐的就尽管说,不方便说的就写出来,只要我能做的就绝不推辞。”
说到这里邢风也微微一笑回答:“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么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我们和兄弟你道不同,所以不相为谋,因为我们有各自的职责所在,所以今后很可能会在战场上刀兵相见,不过我不希望看到那一天。”